重哥也受了伤,但是,他因为穿着黑色的衣服,所以根本就看不出来血。
但是,随后赶来的一个小护士去扶他,惊叫了一声,我看见那个小护士一手的红色,身上白色的护士服上也染上了一片殷红。女司巨技。
就算是这样,重哥也要跟着佳茵一起进手术室。
医生说:“你现在的身体不能这么拖着,就是强弩之末!”
陆景重脸上还有血渍,笑了笑:“里面是我的老婆和孩子,就算我是回光返照,也要进去陪着她。”
他的脸上,写着决绝。
重哥还是进去了,我坐在外面的蓝色长椅上,头抵着后面的墙,睁着眼看天空。
因为去挡杜佳茵下落的冲力,我自己也被砸的不轻,医生给我照了x光,不太严重的软组织挫伤,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这点小伤,比起重哥,就是小巫见大巫。
经过将近三个小时的手术,佳茵和重哥的孩子生出来,是一个女婴,只有1750克,简直小的可怜,我都不敢抱她,直接就被医生送进了保温箱里。
我看着婴儿皱皱巴巴的脸,忽然嘴角一勾,笑了出来:“宝宝,我是你小舅舅,亲舅舅哦。”
在这一刻,我觉得这个长得皱皱巴巴,好像猴子一样的小宝贝,好像冲我笑了笑。
………………
这一次从佳茵的家乡回到c市,我开始昼夜不分的学习,用杜佳茵的话来说,我一定要自己考上大学,一定要,让我的形象,在杜佳茵的面前,有所改善。
直到高考过后,我总算是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但是,就在一个晚上,我妈在和重哥的妈妈讲电话的时候,我听到我妈说:“雪糕还没有找到么?!”
然后,我才知道,雪糕不见了,被人拐走了。
当时,我二话没说,收拾了东西就去了华苑,临走前,我妈还特意叮嘱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姐姐。
我点了点头。
自从我从x市回来,我爸妈就已经开始分居了,分住在两所住宅里,这消息是封锁的,所以除了一些内部的人,没人知道。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跟现在的我姐一样,使劲儿去闹,就好像这是她自己的事情一样,但是现在,我已经知道了杜佳茵的存在,对于我爸妈曾经拥有的爱情,也就不相信了。
我搬到了杜佳茵的家里住,开始照顾这个现在失去自己孩子的女人,也就是现在,我才真正的见识到她的失魂落魄,比知道重哥出事的时候,还要失魂落魄,可能在那个时候,她内心还有一个支撑点,而现在,重哥是她的支撑点。
早上刷牙的时候,竟然会把旁边的黑色鞋油挤在牙刷上,要不是我及时地拦住她,恐怕一张嘴就成了黑的了。
在浴室的浴缸里泡着,一个晚上竟然泡了两个小时,重哥这两天一直在警察局协助找雪糕的下落,将杜佳茵交给我照看着。
“杜佳茵!姐!姐!”
我一边敲打浴室的门,一边叫喊着。
但是,浴室里面依旧没有声音。
我彻底慌了,直接从抽屉里拿了备用钥匙,开了门冲了进去。
浴室里面水汽弥漫着,将镜面上蒙了一层水雾。
我脚步一顿,就向最里面的浴缸里跑过去。
杜佳茵倚靠在浴缸边,脖子以下完全没入水里了,但是,因为没有用沐浴露,水面十分清澈,是可以见底的。
换句话来说,就是对杜佳茵的身体……一览无余。
我觉得我的脸腾地一下子烧了起来,我拿了一块大浴巾,然后闭上眼睛,将她从浴缸里拉出来,胡乱地裹上之后,打横抱了出去。
当触碰到她皮肤的那一刻,我竟然感觉到,自己有了反应!
杜佳茵躺在床上的时候,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眼神是毫不设防的,看了一眼之后,又马上闭上了。
我能看得出,她对我,是完完全全信任的。
可是,我却有了反应!
顿时,我觉得自己十分地龌龊,转身出了门,到楼下的浴室里,冲了一个冷水澡,看着镜子里满是水珠的自己,真的是道貌岸然,这么久了,已经一年了,却依旧没有把自己的这种念头压制下去。
我握紧了拳头,猛的砸向镜面。
镜面四分五裂,我手指关节破开的血,沿着镜面流淌下去,一滴一滴,将镜面彻底染红了。
手指关节的疼痛,是沿着神经末梢缓缓传递到我自己的脑海里的,我好像已经彻底退化了的感觉。
但是,也只有这种外在的痛苦,才能够麻痹我这种畸形的念想。
我闭上眼睛,正好因为眼皮下落,眼眶里有一滴眼泪被挤了出来。
上帝,如果真的有上帝的话,那就惩罚我吧,如果不惩罚我,那就原谅我,如果我还值得原谅的话。
………………
一个孩子,对母亲,真的十分重要,这是真的。
我跟在杜佳茵身边的这些天里,也知道了郑娆,听见了郑娆那些让人恨之入骨的话,她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到了一定的地步,竟然会用一个孩子,来要挟一个母亲!
那个孩子,还是我的小外甥。
我现在想到雪糕那张红红的小脸,都会觉得很逗,都说外甥像舅舅,说不定小雪糕长大了,真的会长得像是我这样帅。
只不过,十年之后,等我出去,雪糕和言言,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