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傅闻声突然就僵在了原地,他躲躲闪闪的垂下脑袋,心中思量着是否自己方才所说皆被冷凝月所知,他如何也未料想到冷凝月竟然会突然出现,顿时神情讷讷的撇向一旁的慕容思见,求助一般的望着他。
慕容思见是个稳重之人,虽然冷凝月突然出现,但是并不确定她就一定知道了全部,于是探寻似的询问冷凝月:“王后,你都听见了些什么?“
冷凝月目光呆滞的一步一步上前,喃喃的回答道:“你们为什么要瞒着我,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要瞒着我。”
她居然怀孕了,可是在这之前她冷凝月的心思都是在谷洛冰的身上,自己又是怎么有了身孕呢?
难道是那个酒醉后的夜晚,那日担忧着谷洛冰的安危,然后心事重重的喝了几口马奶酒,到后来便什么都记不太清楚,她只依稀记得在梦里见到了谷洛冰,谷洛冰热情的拥抱着自己,可第二天自己醒来的时候拥着自己的却是慕容冲。
即便是如此,她醒来之后衣服也是完好的,怎么好端端的就怀孕了,冷凝月突然有些责怪慕容冲没有经过自己的同意便动了自己的身子。
可是那天晚上的事情她当真是一丁点儿印象也没有,甚至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竟然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就怀孕了。
“王后,你既然已经得知了王子的病况,老臣希望王后能好好的保重身子,毕竟这是皇室唯一的血脉了。”冷凝月正暗自思忖,太医傅却苦心婆婆的起声劝慰着冷凝月。
冷凝月闻言面色讶然,不解的看向太医傅:“太医,你说什么?王子的病况怎么了,你不是说王子能救吗,又何来皇室唯一血脉这一说。”
冷凝月脑袋嗡嗡作响,心中顿时明白了慕容冲的伤势远远没有方才太医傅与自己说的那般轻巧,他们居然将王子的伤势隐瞒自己。
冷凝月这一问,令得太医傅与慕容思见膛目结舌,原来冷凝凝月所谓得知道一切并不是代表慕容冲的病情,而是她有身孕的事情。
这下竟然弄巧成拙了。
冷凝月神色凝重的注视着太医傅肃然询问:“太医,王子的伤势究竟如何,你若是不说实话,耽误了王子的病情,便拿你试问。“
太医傅面色踌躇的瞥了一眼慕容思见,慕容思见微微点头,太医傅亦知道慕容冲的病情是无论如何都隐瞒不住了。
犹豫片刻方才缓缓开口:“回王后,王子脑部深受重创,所以王子很有可能会昏迷许久,即便是醒来,也极有可能会患上痴呆症!”
闻者心中大骇,面色呆滞的连连后退了数步,一旁的随身丫鬟慌忙上前将其扶稳。
冷凝月站定身姿后缓缓的朝慕容冲行了去,尔后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慕容冲呢喃道:“殿下,你一定要醒来,一定不能有事,你知道吗,凝月已经不能没有你了,我还有了你的孩儿,虽然你未经允许便动了我的身子,可是只要你能好好的,我不会与你计较,你一定要好好的。”冷凝月抽泣着将头埋在床榻上,双手紧紧的抓着慕容冲的手,泪水不觉便将他的手打湿。
“王后,保重身子要紧啊!”慕容思见见冷凝月如此哀伤劝声又起。
冷凝月微微扑扇着沾满了泪水的羽睫,敛神片刻,止住哽咽之后起身望向太医傅:“太医,难道就没有一个完全之策吗?”
她就不信吐蕃如此泱泱大国竟不能保证慕容冲的安危。
“回王后,王子的伤势着实是太重了,恕老臣无能。”言毕一脸愧意的低头垂眸。
“来人!”冷凝月鲜是凌厉的呼喝出声。
一旁的侍卫闻言上前一步弓着身子道:“王后有何吩咐?”
慕容思见见势不妙,连忙上前伸手拦着冷凝月:“王后,莫要冲动。”
一旁的太医傅亦是惴惴不安的立在旁侧,看冷凝月的神情定是发怒了,可自己已经竭尽全力,着实是无法了,若是王后要责罚自己他无话可说。
遂上前一步自行请罪:“王后,臣无能,任凭王后处置。”随即做出一副似死如归的模样。
“太医,你……”本意是想替太医傅求情,谁料太医傅竟然会自己请罪,他当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太医,你这是何意,我冷凝月难道在你们眼里就是如此蛮不讲理吗?“
闻言太医傅与慕容思见皆迷茫不已。
冷凝月对着一旁的侍卫说道:“本后命你速速将王子落难的消息告知父皇,冷凝国地大物博,希望父皇能有办法解救王子。”
他二人闻言这才嘘了口气安下心来,原来是误会一场。
侍卫得令便福福退了出去。
“王后,你看王子的手在动!”突然闻得女婢惊呼出声。
冷凝月欣喜的走近床榻前,果然慕容冲的手指在微微的颤动着。
“太医,你看殿下醒了。”冷凝月破愁为笑欣然的抓着慕容冲的手:“殿下,殿下……”
看着冷凝月一声声的呼唤着,太医傅面露喜色连连说道:“奇迹啊,老臣万万没有想到王子竟然这个时辰便会醒来。“
既然结果比自己预料的要好,如此王子患上痴呆症的病症便会减小许多。
只是慕容冲只是动了两下手指之后便再无醒来的迹象,然只是如此已经算的上是好转的迹象。
此时奉命前去冷凝国的侍卫正快马加鞭的的往冷凝国赶去。
天阶疏雨,帘曼萧萧,屋外琉璃华瓦之上绵延的雨滴似珠帘一般断断续续的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