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和苏惜沫对视一眼,才点点头,王氏客气地道:“那就有劳了!”
上了软轿,苏惜沫才想,这杜家的作风不仅没变,反道越发会摆谱了,这供客人乘坐的软轿都都如此奢华,也不知主人家用度该有多么奢侈。
真当自家出了个皇后,这西楚就有他家一半了不成?难怪心心念念要将女儿送进宫去,只是……沐自成竟可以视而不见嘛?抑或是对杜红凤的爱足以让他不把杜家的行为放在眼里呢?
一路上,苏惜沫都悄悄掀开帘子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只不过比她在杜家的时候,不知漂亮了多少,一草一木仿佛都散发着别样的气派。
苏惜沫始终挂着一抹冷笑,也不知这样的锦绣繁华,最终会变成枯草衰杨,杜家的人该是怎样一副面孔,为何看着眼前的一切,她都禁不住想要亲手毁灭了呢?她果然不是个良善之人!
穿过一座拱桥,才看到栖梧园的门楼,原来凤阳侯府和这栖梧园中间挖了一条人工湖,一座拱桥,将两地相连,倒是别有一番情致!
跨过拱桥之后,软轿在栖梧园门前停下,在前面领路的侯府下人笑着道:“苏大奶奶,苏秀,这就到了,客人都在前面的有凤来仪!”
王氏和苏惜沫都下了轿子,随着那人前往了“有凤来仪”,果然是有不少人聚在那里了,基本上都是各家夫人带着自己的女儿来的。
王氏和苏惜沫一进来,那杜家的长媳,也就是杜思雨和杜思恒的生母,蓝氏,一脸笑容地迎上来,道:“苏大奶奶,这会儿才来,我都要以为你们今儿都不打算赴约了,可把我盼的脖子都直了,快快快……今儿我们府上可是高朋满座,蓬荜生辉了!”
苏惜沫一向都知道蓝氏是个八面玲珑的人,明明和王氏并不算熟识,却好似至交好友般亲热,却又不让人觉得她虚假,这份本事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蓝氏又打量了一下苏惜沫,忙赞道:“这就是苏大秀吧?哎哟哟……真是好标致的人儿,苏大奶奶好福气啊!”
“哪里……比不上杜大夫人儿女双全的福气好!”王氏也和她寒暄起来。
蓝氏像是极喜欢苏惜沫一样,拉着她左看右看,眼里堆满了笑,道:“苏大奶奶太过谦虚了,我家那丫头要是能有苏秀一半,我就做梦都该笑醒了!”
苏惜沫任由她拉着,只是嘴角含笑,并没有任何不悦的样子,只是微微低下的眸子里,尽是寒芒,原来被讨厌的人拉着,是这么糟糕的感觉!
王氏笑了笑,还没开口说话,就看到魏夫人竟然走到了蓝氏身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开口道:“我这表侄女儿的确是个难得的伶俐可人儿!”
蓝氏回过头,看着魏夫人,道:“哎呀……我倒忘了,你和苏大奶奶是表姐妹呢!”
“是啊,苏大奶奶可是我的好表姐,苏大秀也是我乖表侄女儿!”魏夫人笑盈盈地道,仿佛丝毫不把那些事儿放在心上了。
苏惜沫心里冷笑,自己的女儿给司马家做了妾,魏夫人要是能忍得下这口气,那她还真是要佩服几分,只是……她能是那种气量的人吗?
苏惜沫也巧笑着给魏夫人行礼,十分乖巧地喊道:“表姨,许久不见,您气色看起来倒是憔悴了些,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
魏夫人的笑容僵了一下,瞬间又恢复了,道:“哪里有什么不顺心的,约莫是最近接连逢喜,高兴的我有些睡不着了!倒是沫儿你……亲事可有着落了?”
王氏的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刚要说什么,却见苏惜沫挽住了她的胳膊,笑眯眯地道:“我娘说了,要多留我在身边两年,舍不得我呢!倒是表姨,早早地就把表姐嫁出去了,听说孩子都要生了,哎……您也真够忍心的,表姐才刚满十六岁吧?”
蓝氏自然知道魏家和司马家以及苏家之间的恩怨,也不好插嘴,只能打着圆场道:“别站在这里说话了,里面坐吧,都备下了差点,你们站着说话也不怕累得慌,苏大奶奶可是大着肚子呢!”
魏夫人冷眸盯着王氏的肚皮一看,笑着道:“表姐也真是好福气,都这把年纪了还能生得出来,可要小心些,听闻女人上了年纪再生孩子,那真是鬼门关走一遭的事儿!”
苏惜沫听她诅咒自己的娘,才温婉一笑道:“多谢表姨关心,不过有我陪在娘的身边,可是万无一失的!”
魏夫人冷哼一声,才转身进去了,蓝氏露出几分无奈的笑意,道:“真不好意思,没想到母亲也给魏夫人和司马夫人下了帖子,倒叫你们尴尬了!”
王氏只作无所谓地道:“同在京里,总要碰面的,我们也没有理亏,怕什么尴尬!”
蓝氏赶紧道:“这倒是……苏大奶奶不愧是名门之后,气度就是不同凡响,也里面坐吧,在外面吹多了风,总归不好!”
苏惜沫搀扶着王氏,进了厅里,真是请了不少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凤阳侯府在选妃呢,看看这些贵女们各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看来还是有很多人愿意攀杜家这门亲!
果然进去之后,就看到了魏夫人和司马夫人两人比邻而坐,倒是亲亲热热的,好像已经忘记了当日在魏家两人还想互相推诿责任,闹得几乎要撕破脸了!
苏惜沫倒是不关心这些,她只是在想,杜家这是唱的哪一出?莫不真是为了杜思恒的亲事,要多相看几个?若真是这样的话,她倒是可以放下心来,只管好好地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