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嗤笑一声,道:“要学老夫的医术,本就是九死一生之事,杜秀看来还未准备好,那就不必多说了,你且回去吧!”
杜思雨眯了眯眼睛,突然计上心头,道:“若是苏惜沫敢去三里村,我便敢去,若是她也不敢去,云老当如何说?”
云鹤笑了笑,道:“若是她连这个胆量都没有,也不必做老夫的徒弟了!”
杜思雨偏不信邪,盯着苏惜沫道:“苏秀,你真的肯去三里村?”
苏惜沫看了一眼云鹤,发现他的眼神别有深意,她突然想到,也许三里村有什么“惊喜”等着她也不一定,便道:“既然我来拜师,想必师父也不会真的要我的命,若是如此,我有什么不敢的!”
更何况她也不是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儿,五年前锦州爆发百年难见的瘟疫,死了成千上万人,而沐自成却下了密旨,要一把火烧死全城百姓来抑制疫情蔓延,那时的锦州城中至少有二十万百姓。
可是密旨不知缘何泄露,锦州百姓集体暴动,二十万人,加之那些极具危险的瘟疫,若是真的不顾一切暴动,那么整个西楚可能都会陷入危机。
若不是她在危急关头,自请入城,用了整整半月时间,找到疫情的源头,以身试毒,九死一生的情况下研制出治疗疫情的方子,也许五年前那次瘟疫会死更多人,甚或一场暴乱乍起,搅乱整个西楚的安定。
杜思雨见她说的如此果敢,心中略略有一丝不屑,以为苏惜沫不过是逞强,便出言相激道:“苏秀,可不要把话说的太满,若是你临阵退宿,当如何?”
“杜秀,大可同我一起进村,若是我苏惜沫临阵退缩,便不配当云老的徒弟,从此只要有杜秀出没的地方,我自动退避!”苏惜沫浅笑着道。
杜思雨听了眼里露出一抹精光,道:“好,既然苏秀如此坚决,我也只好舍命相陪,但是我不想与你一起进村,咱们明日各自进村,看看到最后到底鹿死谁手!”
苏惜沫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从杜思雨刚刚的表现来看,她的医术也不过尔尔,自己还真是没必要和她计较什么。
云鹤捋捋胡须,一本正经地道:“既然你二人都肯进杏花村,我各自给你们一个药囊,里面的东西都一样,你们随意挑一件带上,此药囊可在关键时刻救你二人性命,若是丢了,老夫可不承担任何责任!”
说着就将两只絮囊丢给了苏惜沫和杜思雨,杜思雨迫不及待地抓住两只锦囊,踟蹰了一会儿,终于挑了红色的那只。
然后把蓝色的那只扔给了苏惜沫,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道:“苏秀,别介意,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事关生死存亡,我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苏惜沫瞟了她一眼,淡然地接过蓝色的锦囊,道:“云老都说了,这两只锦囊里的东西一样,杜秀如此作为可是不相信云老?”
一句话让杜思雨的脸色涨得通红,云鹤的眼神也不善地看向杜思雨,杜思雨想到刚刚受的教训,立马解释道:“云老,晚辈绝无此意,晚辈只是更喜欢红色罢了!”
“哼……老夫不管你是喜欢什么颜色,你最好乞求自己能平安出来,罢了,今日老夫也累了,你们各自请回吧!”云鹤摆摆手,像赶苍蝇一样开始赶人。
苏惜沫微微朝云鹤欠了欠身,道:“云老留步,晚辈还有一事相询!”
杜思雨刚要准备走,听到苏惜沫这样说,立刻停下来,转过身道:“苏惜沫,你是不是想舞毕?”
苏惜沫微微蹙眉,道:“杜秀,我奉劝你还是不要无理取闹,我今日可是通过了云老的考验,有资格进云府的,你有什么不满,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
“你……好大的口气,你此时单独面见云老,怎么能让人不怀疑你的动机,莫不是试图做什么手脚,好让自己的杏花村之行有个保障,叫人如何能服?”杜思雨满是嫉妒地神情道。
苏惜沫道:“杜秀,你一再怀疑我和云老的人品,与我倒是没什么,你如此疑惑云老,恐怕不太好吧?就连当今圣上可都是对云老尊崇无比,你莫不是连皇上的眼光都有所怀疑?”
话音刚落,杜思雨就白了白脸,立刻强辩道:“我没有,我只是怕你打扰云老休息罢了,你没听云老说他乏了吗?”
“哦?杜秀还真是体贴入微,不过,见不见我,会不会被打扰,也要看云老的意思,而不是杜秀您的意思吧?”苏惜沫讽刺道。
云鹤倒是干脆,道:“好了,既然这位苏姑娘通过了老夫的考验,就随我进府吧,其他人可以散了!”
说完手一背,就大步走入云府,苏惜沫则尾随而去,徒留那些看热闹的人时不时地小声讥讽几句,有怀疑苏惜沫的医术的,也有嘲笑杜思雨不自量力的。
杜思雨愤然离去,临走前还丢下一句狠话:“哼,凭她苏惜沫怎么和我比,皇后娘娘可是特意给我请了宫中御医医正教导我医术,我不信会输给苏惜沫那个病秧子!”
“这下有好戏看了,说不准这两位都要折在杏花村,我可是听说了,那里如今凶险万分,一半以上的村民都感染了疫病,还听闻得了问疫病的,大多浑身溃烂而死,好惨的!”魏雅婷悄声对自己身边的“密友”道。
两人叽叽咕咕一路说着笑着,虽然没有拜师成功,但是能看到苏惜沫和杜思雨杠上,她也很高兴,谁让苏惜沫竟然敢让她姐姐身败名裂,连累的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