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自成‘阴’着脸,坐在书房的椅子上,莫邪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 。
“这就是你如今的办事效率?竟然让人摆了一道,偷‘鸡’不成蚀把米,如今名声被搞臭的是朕,是皇家,而不是苏惜沫!”沐自成的声音沉如惊雷,利眼如剑!
莫邪脸‘色’也极为难看,满眼都是任务失败的羞耻和不忿,她没有想到苏惜沫竟然先下手为强,将那几家的计划尽数消灭在了萌芽状态。
莫邪道:“属下有负皇上重托,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
皇上哼了一声,道:“朕要你万死做什么?你只要一死就够了,当年的东城卫令多少人闻风丧胆,如今在你手里,竟成了这般无用的模样,连对付一个王妃都做不到,朕要这东城卫还有什么用?”
莫邪听了这句话,脸‘色’更加惨白,她最怕的也就是这样的话,比在她身上砍上几刀还要令人难以忍受!
这是活活往她心口上割‘肉’,杜青鸾在的时候,她永远都是她的影子,听她呼来喝去,她以为永无出头之日的。
直到有一日,她被太后秘密召见了,她才知道,自己的机会已经来了!
头顶上最大的‘阴’影消失了,她掌握了东城卫,成了这个男人身边最亲信的人,她也可以如杜青鸾一样,为他赴汤蹈火,为他披荆斩棘,哪怕用身体为他挡去所有明枪暗箭。
东城卫在她手里,应该变成更锋利的一把剑,所向披靡的!
只是没想到,她失败了,现实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让她明白,不论是沐自成心里,还是东城卫,她原来都是替代不了杜青鸾的!
屈辱,愤怒,无奈,不甘,所有的情绪涌上莫邪的心头,让她几乎想要嚎啕大哭一场!
莫邪从袖口里掏出一柄匕首,道:“属下负了皇上的信任,愿一死以谢!”
说着就要往自己的心口上来一刀,沐自成愤怒地砸了桌上的砚台过去,呵斥道:“你以为死能解决问题?你死了,就能除掉沐丰夕,朕早就让你死了,何至于等到现在,没出息的东西!”
莫邪的额头被砸出一个血窟窿,鲜‘艳’的血,沿着额头,流下了她有些苍白的脸,触目惊心!
可是她却擦也不敢擦,只是无声地落下了一滴泪,和血‘混’成一块。
“你给朕记着,你的命是朕的,朕没让你死,你就别想死,朕留着你的命还有用,这一次的事儿你就给朕记下了,朕要你去为朕做一件事!”
沐自成的心头浮上一层‘阴’影,苏惜沫太过了解他的行事作风了,否则也不会才道他要做什么,而事先有了准备。
他计划周详的毁灭计划,就这么付之东流,可是除去沐丰夕和她的决心依然没有改变,这样的‘女’人留在沐丰夕身边,根本就是让沐丰夕如虎添翼。
他决不能再心软了,苏惜沫已经成了他的心腹大患!
莫邪放下匕首,连血都不擦一下,任凭它肆意流淌,连疼痛都不觉得了,只是道:“多谢皇上不罪之恩,属下这一次一定不负皇上所望!”
沐自成哼了一声,道:“这一次你要再办砸了,就休怪朕无情了!”
莫邪心下一凉,微微泛起苦涩的笑意,他从未对自己有情,何谈无情呢?
莫邪道:“是,属下遵命!”
沐自成眼神微微流转着‘阴’鸷的目光,道:“杀了苏惜沫,不惜一切代价,朕要她的人头!”
莫邪愣了一下,然后道:“是,属下拼死也会送上她的人头给皇上!”
“去吧,做的干净一点儿,如果连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你们东城卫都做不到,那以后也就没必要再留着东城卫了!”
沐自成挥挥手,让莫邪退下了,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收回命令。
苏惜沫越是对他了如指掌,就越是说明她和杜青鸾有某种联系,他怕自己会后悔杀了她,可是……已经别无选择了。
当她走向了自己的对立面,成了敌人,就必须要铲除,哪怕她真的就是杜青鸾,也一样。杜青鸾,不也是死在了他的‘精’心谋算之下么?
莫邪消失在了御书房内,沐自成独自一人在里面呆了一夜。
苏惜沫如同往常一样,来往于云府和端亲王府之间,这一日云鹤的新‘药’出炉,她便多待了些时辰,要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加上是‘阴’天,所以外面更是昏昏沉沉的。
“王妃,这天‘色’不好,咱们还是尽快回去吧!”墨香有些忧心地看了看天空,总觉得很快就要下雨的样子。
苏惜沫也没打算耽搁了,便上了马车,一路摇椅晃的,苏惜沫总觉得眼皮跳跳的,像是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一般。
此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墨香惊讶地掀开车帘,问:“怎么了?”
车夫指了指前面,道:“路上躺了个孩子,挡了咱们的马车!”
“孩子?”墨香看了一眼,果然是有个衣衫褴褛的小童,看起来脏兮兮的,趴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墨香道:“让‘侍’卫去看看!”
过了一会儿,去查看的‘侍’卫回来道:“回禀王妃,那孩子是病了,身上烧得很厉害,看起来快不行了!”
苏惜沫皱着眉头,然后道:“怎么好端端地会倒在路中央?”
而更奇怪的是,周围也没什么路人经过,这条平日里人就不多的胡同,今日看起来更是空落落的,像是被清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