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早,宫人们进來打扫伺候时,言子玉已经起床了,而且还是站在窗前,呆呆的看外面的四角天空。
宫人将饭菜端上去:“公子,请用膳。”
言子玉轻嗯了一声,却沒动弹,宫人们又退了下去。
宇文安下了早朝便赶了过來,一进门,见到桌上原封未动的饭菜,不禁皱了眉头:“你要把自己饿死吗。”
言子玉无动于衷,一袭白袍恍若天人般立于窗前,宇文安琢磨片刻,语气中带着命令:“过來,把饭全吃了。”
言子玉是真的沒有胃口,连日來接连遭逢剧变,实在沒有任何胃口还能大吃大喝下去,宇文安见他瘦削的脸庞和单薄的身子,便道:“过來吃饭。”
言子玉磨磨蹭蹭走到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却无力夹菜,宇文安知他连日來都沒怎么吃东西,身体早就脱力了,于是亲自给他夹到碗里,末了还道了一句:“除了朕的儿子和女儿,朕可是第一次给非宇文姓氏的人夹菜,你还不赏个脸。”
菜入口中,索然无味,言子玉刚刚咽下一口,胃部一阵恶心,起身掠到一边的痰盂里,将刚刚吃下的两口饭菜又倾数吐了出來。
宇文安叹口气,知他几日未进水米,胃里肯定吃不消,便向门外喊道:“來人。去找太医來。”
太医來了后,开了点儿养胃的药,宇文安命人立刻去煮,言子玉却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坐在一旁,宇文安看着他,道:“坐过來一点儿,躲朕那么远作甚。”
言子玉稍稍挪了一点儿,宇文安瞪了他一眼,其实他就是想像疼爱孩子一样疼爱他,可他偏生对他那么疏远,宇文安也沒办法,看來想要他与自己亲近,还需要些时间。
宇文安招呼一下言子玉:“过來,朕给你样东西。”
言子玉依言走过去,宇文安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红白各半的药丸儿,递给了言子玉:“吃了它。”
言子玉接过來,拿在手里,却犹豫不决,宇文安解释道:“这叫冰魄火魂丹,可以提升你的功力,你身子太弱了,得好好加强一下,哦,对了,从明日起,你便去尚名卫练习武艺。”
言子玉疑惑的看着他:“练习武艺。”
他搞不明白,宇文安竟要他习武,难道他不怕他练好了武艺杀了他吗。
宇文安早已看出他的小心思,便出言解释道:“朕身边不养闲人,你虽然朕的小宠物,不过,朕还是希望朕身边的人都可以做个有用的人。”
言子玉心中暗念:原來宇文老贼是要将他培养成为他所用之人,好做他的走狗,做他的工具。
宇文安指了指他手心里的药丸儿:“吃了吧。”
提升功力。言子玉送入口中,咽了下去,宇文安满意的笑道:“好,不错,很听话嘛。那,你过來,朕和你解释解释这冰魄火魂丹的药效。”
言子玉静静听着,也不说话,宇文安慢慢道:“这冰魄火魂丹呐,虽然是提升功力的良药,不过,是药三分毒,这药有个毛病,就是每隔两个月便会发作一次,今日是初七,也就是两个月后的初七那天这药便会在你体内发作,到那时,你须得再次服用一颗,长此以往,你才能感受到它带给你提升的功力渐渐加深。”
言子玉眼中露出骇人神色,盯着宇文安,眸子的光芒如同汇聚成为一缕凌人的光线般:“你...你好狠毒。”
这冰魄火魂丹分明是要让他上瘾般的服食,好永远受他的控制,言子玉心中一凛,他居然 轻易的相信了他。
宇文安哈哈一笑:“小子,朕的狠毒你也不是第一天见识到,不用如此惊讶的。”
此刻药劲儿上來,言子玉突感心口一股剧痛蔓延全身,一会儿如烈火在焚烧五脏,一会儿却又犹如在冰窖中寒冷,言子玉支撑不住,半跪在地上。
宇文安见他痛的汗如雨下,心中又微微不忍,原來这药这般厉害,宇文安站起身,蹲在地上将他的身子揽到怀中:“沒事了,这药就只痛这一会儿,坚持一下就好了。”
言子玉最后痛的晕了过去,也不知昏睡了多久,只觉得身边有人给他擦拭额头,言子玉睁开眼睛,感觉天旋地转,身边的那人轻声问道:“可好多了。”
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又不是宇文安,那是谁。
言子玉努力看清楚他,却见他是一个年纪大约三十几岁的男人,不,应该说是,太监。
“你是谁。”言子玉不知怎么的,对这个照顾他的人沒有丝毫敌意,只是很平静的问着。
那人回道:“哦,奴才是常总管调來伺候您的,奴才姓马,公子叫我马公公就是了。”
这个面目慈蔼和善的人便是马公公,他那时候还只是常公公的手下。
马公公抬起言子玉的胳膊,将寝衣袖子给他往上撸了撸,用热毛巾给他擦拭胳膊和手,见言子玉舒服的模样,便笑着哄他:“舒服吧。你现在身体很虚弱,不能泡澡,所以,奴才先给您擦擦。”
言子玉刚刚冷汗热汗一起流,身上黏糊糊的难受极了,此刻这公公给他擦拭一番,还当真是轻松了不少。
言子玉微微一笑,天真无邪的样子,马公公也笑着看着他:“哎,其实小孩儿最好哄,你对他好,他就对你沒了敌意,可皇上和常总管却还为此事发愁,到底是不会哄孩子。”
言子玉瞪着澄亮的凤眸端详着他,觉得这人虽是奴才,却敢说宇文安那个狗皇帝,倒也是胆子不小,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