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泠杏眸微眯,正欲说些什么,便又听宣凉开口。
他面容阴鸷:“来人,将紫苏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宣凉,你敢?”希泠仍是半跪着,却冷冷地开口。
“四十大板。”他面无表情的说。
林世已经带了那队侍卫回来,见此情景,只能从命,紫苏便被两人拽起,摔倒了地上。
眼见紫苏要受刑,希泠呼地站起:“紫苏是我的人,你凭什么动她?”
“哼,”宣凉冷嗤一声,大手捏住了她的下颌,“我的王妃,莫非你忘了你也是本王的人,本王要动这玄衣侯府的任何人,包括你,难道还需人认可?”
眼见紫苏被押着便要行刑,希泠冷冷瞥了宣凉一眼,在他复杂的眼神里走到紫苏跟前,头也不回:“那王爷要打,便连臣妾一同打吧。”
“秀……”紫苏听着便要哭出来似的。
“王爷。”林世见宣凉不语,对他的纵容很是不解。
“本王就成全你,”宣凉风眸阴沉,不知在想什么,“林世,拿鞭子来。”
紫苏一听便慌了:“王爷,未央崖陡峭险峻,王妃自小便畏高,从未去过那样的地方,奴婢恐怕未央大典一过王妃便不在了,故——”
“住嘴。”宣凉喝道。
鞭声凌厉,角度刁钻的被宣凉握在手中,缠上了紫苏的脖子。
紫苏痛苦的握住长鞭,脸色瞬间青紫。
希泠见状,出手死死攥住长鞭的一端,宣凉是真的想要杀了紫苏。
“宣凉,凡事不要太绝。”希泠毕竟是女子,手中力气比不过宣凉。
“你想说什么?”宣凉见希泠手腕青筋暴起,不由得放松手中的长鞭。
希泠自信一笑,清清嗓子:“你放过紫苏这次,我便告诉你此次南方涝灾该如何解决。”
“你?”宣凉讥诮一声。
“对,我!你们解决不了的事,对我而言,轻而易举。”希泠不为所动,杏眸满是自信。
此刻的希泠,消瘦的身子背后似是有千钧之力,让人不由得信服。
“本王凭什么相信你?”宣凉放开紫苏,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希泠暗中松了口气,只是淡淡的说:“若是此法不能解决涝灾,就请王爷休了臣妾!取纸笔来!”
林世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看向宣凉,见他冷然的微微颔首,便着一个下人去了纸笔与桌子,摊放在希泠面前。
“王妃,不要让本王失望。”
希泠不为所动,只专心的在挥毫泼墨。
不到一刻,她便放下笔,将纸拿起轻轻一吹:“好了。”
宣凉看着她,接过了那张薄薄的纸。
只一眼,他难以掩饰的惊讶便被希泠收入眼中。
在希泠笔下,桥与流水被她勾勒得栩栩如生,根本不像是一个常在闺阁中的女子所画。
最关键的是上面还有几个奇形怪状的东西,模样奇怪,看起来却很精细的样子。
希泠淡静的观察着宣凉的神色:“殷奚南易涝,而东易旱,治理方法无非二字,一“疏”,一“导”,筑起水坝,将水从南引至东。”“
“你身为女子知道这些的确难得,但纸上谈兵三岁稚儿都会。”宣凉淡淡道。
“哼,”希泠冷嗤一声,拿过那张纸,“方法就在这上面,端看王爷看不看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