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乐其实也很不明,为什么同一条路上,会出现沒有涂抹硫酸的情况,而且是断断续续的出现。
如果真的是宫人一时失误,那本不该是断断续续的失误,所以她怀疑是有人在其中动了手脚,但这也是她个人的推测。
高元尚也承认,他将一切都强加在宋安乐身上,是他个人对她的偏见,这件事在场的人较多,很难推测是谁预谋对吴妃不利,况且鹅卵石修复的事情,同样经手多人,更难从中查出线索。
张氏在旁见高元尚似乎有些犹豫不定,为了给他加把火,她朝一旁的宫人仰头示意了一下,宫人会意后,从里殿端出來一个小锦盒,里面是血淋淋的一个肉团。
顿时一股刺鼻的血腥,又浓浓的弥漫在殿内,有些在角落不起眼的人,甚至掩住了鼻息,但那名宫人却跪在高元尚面前,哭哭啼啼的说道:“大皇子 这是吴小主腹中的皇嗣,还沒有成型就遭人毒害,您一定要替咱们吴妃做主啊。”
宫人手捧锦盒,叩首在地,她表现不仅可怜,哭哭啼啼的音声,更是有种凄惨的感觉。
高元尚看了眼那血肉模糊的死胎,深深的蹙着眉头,因为不忍去多看一眼,所以他瞥开了视线,因为心中的疼惜,他加深了脸上凝重的表情。
宋安乐压制了很久的作呕,终于再也压制不住的作呕出声,她赶紧忙捂着嘴,转在一旁连连干呕起來,那刺鼻的血腥,刺激着她每一个感官,她想缓解不适,却只会呕的更加利害。
在别人眼中,她的举动,也可能会被误以为是在嫌弃那血腥的刺鼻,但此症状,也正是身孕的表现,所以众人都徘徊在这两点之间纠结不定。
“皇妃,您还好吧?”梅心也顾不得什么礼数,她担心的在旁伺候着。
宋安乐缓解了一下,终于也算是缓解过來,但她并沒有思绪去设想自己的异常,只是突然的不适,而感到困惑。
高元尚原本也恼怒的以为她是嫌弃血腥味,但是他也不能放过任何有关的可能,毕竟他们确实有过那么一夜结合,一旁正好有御医还在,于是他冷颜说道:“太医何在?”
“微臣在。”只见一名中年男子,身着太医的服饰,从一旁走了出來。
“皇妃贵体不适,有劳太医为其查看一番。”高元尚平淡出奇的话语中,只有他自己才能察觉到,他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微臣遵旨。”太医颔首示意了一下,但身旁的宋安乐还是跪在地上,他犹豫了一下,但高元尚并沒有允许宋安乐意向,于是他也只能屈身跪地帮宋安乐查看。
宋安乐本來并沒有往身孕这方面想,但在高元尚莫名要求太医帮她查看后,她也才意识到这一点,因为高元尚根本不可能真的关心她的身体,除非跟他自身有关。
短暂的诊脉,在太医收手后,众人都只差屏住了呼吸,当然包括高元尚也一样如此,但他并不知道,他的紧张,是因为害怕宋安乐真怀孕,还是期待她的身孕,仅此是因为是他的孩子。
“恭喜大皇子,贺喜皇妃。”太医叩首说道:“皇妃已有月半的身孕,方才也纯属身孕的表现,并无身体异常。”
太医此话一出,众人的呼吸不仅是被屏住,甚至是被停滞,最为明显的还是宋安乐,她先是带着震惊的眼神看了眼太医,又将不可思议的目光投向高元尚,因为消息來得过于突然,她根本沒有接受的准备,想必高元尚也亦是如此。
高元尚崩住了脸上的表情,却还是带着一味震惊和宋安乐的目光相撞,只是一夜之欢,是他们都万万想不到的事,所以一时难以接受,也是正常现象。
得知在此的妃嫔,却沒有一人出來道贺,倒是梅心一时高兴过头,她跪着说道:“奴婢恭喜大皇子 贺喜皇妃。”
众人这才在心不甘情不愿中,都纷纷颔首说道:“臣妾等恭喜大皇子,贺喜皇妃。”
在失去一个孩子,又迎來一个孩子中,高元尚不知道该怎样的情绪对待,但这里毕竟还是吴妃的宫殿,在她痛失爱子中,这样铺张声势,多少说不过去,于是高元尚放缓了语气,淡然的说道:“皇妃身孕皇嗣,乃是我北朝之福,但碍于吴妃痛失爱子,皇妃身孕之事,也就不便铺张,都起來吧。”
“谢大皇子恩典。”众人在颔首中起身,梅心小心翼翼的搀扶起宋安乐,许是太过激动,她的表情中,始终都带着一味掩饰不住的笑颜。
高元尚又起身说道:“吴妃不幸小产一事,本王会亲自卓查此事,眼下皇妃有孕,不宜受此事影响,如若有人胆敢把这件事传开,或本王听到不该有的传闻,本王绝不轻饶任何人。”
“臣妾等谨遵大皇子之命。”众人又都纷纷颔首应答,眼下宋安乐怀孕,就算她们有心去争对她,也是不可能的事,况且高元尚发话亲自查办此事,也就意味着这件事,有可能真相大白,也有可能禁止于此。
高元尚突然才意识到,白画情好像一直都掩于在后侧,他放眼去寻找,已经不见她的身影,可想她在得知宋安乐怀孕消息时心情。
在高元尚的遣散后,众人都各自离开,宋安乐会长乐宫的路上,一路都沉浸在自己的身孕中,久久不能回神,她不知道该以激动欣喜的情绪,去迎接一条新生命,还是以感慨的心情去面对。
高元尚得知她的身孕,丝毫沒有表现像得知其它人怀孕一样的惊喜,他这次甚至是表现的冷漠淡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