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还是故作一副无视她们的悠然,因为越是表现的愉悦,她们越加对她不瞒,这才是她所要的效果。
皇后沒有离开,是因为她要暗中观察这些人的行为举止,所以她在负责教导人选的嬷嬷陪伴下,也慢步在园中,只是她的威势,只出于观望点,并不容易被发现。
只单单是宋安了却关注到了皇后的出现,因为她的來意,正是为皇后而來,而其他人的意识,早已在觐见过皇后之后,便对皇后消退了内心的警惕。
宋安乐在吴良娣和陈良娣中任选其一,在内心纠结了许久,她还是决定朝吴良娣走去,因为吴良娣的秉性刁钻,想必在宫里的人,对其也稍有耳闻,而陈良娣毕竟是新人,就算她生性刻薄,新人总有被原谅的机会,所以她选择了吴良娣。
吴良娣见宋安乐满是笑颜的走來,她将落在宋安乐身上的视线收回,以她一副殷勤的笑脸,肯定是沒安什么好心,所以吴良娣很是不待见的瞥了她一眼。
宋安乐倒也不介意吴良娣的冷眼,她直至走近在吴良娣面前,并欠身颔首说道:“妾身给良娣请安。”
吴良娣又冷不丁的的瞥了她一眼,本是沒有交际的两个人,她却平白无故來示好,想必也是不怀好意,所以吴良娣沒有搭理她的同时,还故意从她身上撞了过去。
“良娣请留步。”宋安乐在吴良娣止步后,她又走在她面色,依旧是温婉的说道:“妾身无意间得來一支玉簪,妾身觉得此簪款式极为别致,特别适合良娣您的美貌,所以妾身特此将此簪赠送,还望良娣笑纳。”
宋安乐一边说着,一边已经从袖中拿出一支,通透的梨花簪中,掺杂中隐隐若现的粉色,以玉簪的色泽,以及精细的雕工设计,便知道此簪的价值不菲,最主要的玉簪的别致不同。
吴良娣就算是看中她的玉簪,也不会就此低头,况且她又怎可能是一支玉簪即可打发的人,所以她一把甩开宋安乐手中的玉簪,并怒狠狠的说道:“你少來猫哭耗子假慈悲,本宫不稀罕你的破簪子。”
吴良娣怒‘哼’了一声,随即又是一副趾高气昂的将宋安乐无视,她本來是懒得理会她,但是好奇宋安乐无事献殷勤的用意,她还是强忍在此。
宋安乐温婉一笑,看着地上的玉簪,她顺手蹲下去又捡了起來,并擦拭了玉簪上的污渍,又笑意盈盈的说道:“良娣见多识广,一支玉簪定然入不了良娣法眼,不过此乃妾身一番心意,良娣若不受之,可是良娣还在怪罪妾身之前那些得罪之处?”
吴良娣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还知道自己有过错?”
“妾身教导宫人无方,冲撞了良娣,妾身一直心中有愧,所以特此來向良娣致歉,还望良娣您大人有大量,勿要跟一名宫女一边见识。”
“你...”吴良娣原以为宋安乐是真想來致歉,却不想她把她和一个宫女相提并论,如果她不接受她的道歉,那便是贬低自己个宫女一般见识,但如果她接受宋安乐的歉意,她又将自己置于被动的局面。
宋安乐沒有理会她的气急,而是又温和的说道:“妾身好不容易才挑选了一支极为适合良娣的玉簪,容妾身为您戴上。”
宋安乐话落,便抬手将玉簪插在吴良娣发髻处,但吴良娣却故意昂头挺胸的站着,宋安乐即便是身姿高挑,也不足以高过她一个头顶,于是她只能踮起脚尖,将玉簪戴在吴良娣发髻上。
宋安乐收手后,看着精美的玉簪,为吴良娣添了几分姿色,她又笑意盈盈的说道:“玉簪陪美人,果真是一个绝。”
“别以为一支发簪,就可以将咱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告诉你,本宫不吃你这一套。”吴良娣话落,便扯下发髻处的玉簪,哪想玉簪本该是最好取的发饰,却缠在发丝中,她猜想又是宋安乐故意要她难堪。
气急之下,她用力一扯,玉簪虽然被扯了下來,但发丝沒少被扯下,就连整洁的发髻,也松散了开來,吴良娣更是火冒三丈的将玉簪狠狠的摔在地上,随即便气呼呼的离开。
宋安乐的行为,确实是故意要吴良娣难堪,不然又怎能让远处关注她们的皇后,看到她不惧屈辱的一面。
梅心见事成,她上前提醒了一声“小主。”
宋安乐从眼底看了眼那支已经被摔碎的玉簪,虽然还是比较不舍,但她还是和梅心一同离去。
皇后将她们的一举一动,都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直到她们都各自走远,她才从暗处走了出來,她走至宋安乐和吴良娣的位置,像似正是为地上的那支玉簪而來。
一旁随从的宫人,见皇后一直盯着地上的玉簪看,其中一名宫人,很是深知皇后的用意,于是赶紧将玉簪捡起,递在皇后面前。
玉簪上的花瓣,已经被摔碎,皇后拿过残缺的玉簪,即便是已经破损,她还是有着莫名的好感,因为对玉器的喜爱,就算玉簪上那花朵已经辩分不清,她还是有种莫名熟悉感。
许是因为往事,最近总是无形的出现在梦境中,皇后深深的暗叹了一声,她有时候不知道,那是梦境还是真实的生活中,所以她总是将自己处于期待和害怕中。
宋安乐和梅心回去的路上,都各自沉默着,不过梅心不一会,还是担心的说道:“小主,您今天这么做,会不会太过明显了?”
宋安乐一边走,一边不以为然的说道:“那又怎样,我要的不过是在皇后眼中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