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夫人接到消息,草草穿了衣服,脸都来不及洗便直奔医院,此刻,她心里的巨石终于落地,见到赵子赟时,孙夫人都有些失态的抓起他的手:“你总算醒了”
已经从郑云喜嘴里知道这些天所有关心他的人都夜不成寐,看着孙夫人憔悴的神情,赵子赟吃力道:“孙夫人,对不起。”
“别说话,这次实在是太惊险了,子赟,你知不知道差一点天下就要大乱了,连我都有些绝望了。”
赵子赟轻轻呼出一口气,傅作义在他一醒,就立刻告诉他这两天发生的事,他听着冷汗直冒,如果真天下大乱,那么他和大哥、大姐和娇儿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而且很有可能比真实历史还要糟糕,爷爷恐怕再难瞑目,会后悔来到这个时代。
没有任何犹豫,他立刻忍着脸颊上的疼痛,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同时禁止一切针对重庆的活动。
老傅记录完所有的命令,轻声说了句:“子赟,我没跟错你。”
看着孙夫人关切的眼神,他知道自己这一次算是命运之神眷顾,给了他一次机会,一个决定,在他心头开始酝酿。
张恒的天从未有过的蓝,虽然戒严还未解除,但已经不限制民众的活动,警察、宪兵的脸上也洋溢着笑容,察哈尔草原之声一直翻来覆去的播报着一条消息,察锡两省主席,战区司令赵子赟在重庆脱离危险,今日清晨清醒,正在恢复当中。
赵府凑了一屋子人,陈娇儿脸上挂着这些天从未有过的红润,上天没有夺走她最心爱的人,瑞儿没有失去父亲。
而此时,在河东一座两层楼里,秦卓、谢远灏、张元良几人怒视着桌子后面的一个人。
这人坐在本应该是秦卓的位子,双脚高高放在他那张古色古香的桌子上,嘴里叼着烟,仿佛面前几人根本不存在。
“董局长这里是军事调查局张恒站你这么做..”
椅子上的人将脚放了下来:“是造反,对吗”
“就是造反我要上报重庆,上报委员长一切后果都要你们察哈尔承担”
秦卓怒不可遏,两天前,他在察省所有的点便遭受董虎全面清缴,今天,居然打上门了,门口阻止董虎的人被他手下一枪爆了头。
董虎起身,来到几人面前:“你尽管上报,我现在勒令你,今天之内,必须从张恒消失”
“你没这个权利我是委员长任命的,归中央管。”
董虎凑到他面前:“你们戴老板对我们司令下手的时候,我就已经有这个权利了,不杀你是给你们什么委员长一点点面子,别挑战我的耐心。”
“你这是污蔑董虎,我警告你,我们调查局也不是好惹的,你要付出代价”
“是吗,我等着,还不给我滚”
“董虎,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察哈尔的一个屁也不是的安全局局长..”张俊杰气急败坏。
董虎瞅着他来到他面前:“小子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既然凑上来,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董虎掏出腰间手枪,上膛后察省出兵才是他们想看到的,一群真汉子真是要变天了,不行,美国的援助一定要拿到老蒋拿起电话,约见赫尔和史迪威。
在赵子赟的病床前,杨杰端坐在他边上的椅子上:“子赟,莫斯科保卫战结束了,德军后撤一百里,斯大林赢了,你也赢了”
赵子赟露出一丝笑容,吃力的吐出几个字:“多谢耿光兄。”
“你别说话。”杨杰知道他脸上中了一枪,说话很困难。“我什么都没做,要谢,也是应该我谢你,给我一个见证历史的机会,子赟,你遇刺的事情让我心里很愤怒,我不想再为重庆卖命了,我要去你那里。”
“欢迎。”
杨杰笑了,替他拉了拉被子,“我和你说说莫斯科的事。”
挡住德军进攻步伐的还是严寒,虽然提前了一个月,虽然几次攻入市区,但德国人最终还是没能拿下莫斯科,而压垮德军最后一根稻草的,正是斯大林从远东两次抽调的八十万大军,这些在西伯利亚严寒中训练出来的士兵不畏莫斯科的冬天,十分擅长雪地作战,而德国人漫长的补给线无法兼顾冬季装备和武器弹药的攻击,要么冻死,要么没有弹药抵挡远东红军的进攻,不得不两次后撤,防线也是岌岌可危。
听完杨杰的叙述,赵子赟想说什么,杨杰急忙制止。
“笔.”
找了一圈,护士拿来纸笔,杨杰将纸张固定在板子上,放到他胸前扶住。
写了好一会,赵子赟停住,杨杰拿起一看:“莫斯科有突破,我们不能再耽搁了,要想法子,化解这次我遇刺带来的分裂,想法子发动全面反攻,让我们有机会打入东北。”
杨杰点点头:“你好好养伤,我先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