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省府大门,那木海扎布就感觉气氛不对,好像挺紧张的,他一边走一边猜测是不是又出大事了,来到正堂,一名保卫人员上前打招呼:“那处长,请等一下,军长在和人谈事。”
四处看了看,发现门口还有几人,印象中是日本领事馆的,他低声问道:“桥本那个小鬼子来了”
“来了好一会,嚣张得很”
“那我要进去,这事和我有关。”
保卫人员闻言一喜:“案子破了”
“破了,人全部抓住,一个没跑,我这不赶来和子赟说么。”
“这样啊”保卫人员有些犹豫,想了想道:“要不我先和赵副官说,看看怎么处理。”
“行,我等着。”
保卫人员去了没多久,赵振跟着来了:“那处长,你随我从后门进去。”
两人绕过正堂,来到一个小门,赵振轻轻推开,小声道:“军长让你先别说话,听着就行。”
那木海扎布点点头,随着赵振进入房间,再推开一道门,进入正堂的右侧,按照赵振的示意,做到了陈淑珍的身后。
陈淑珍感觉身后有人,扭头望见是他,低声道:“你来啦”
“嗯,秘书长,案子破了。”
陈淑珍点点头,“先听听再说。”
那木海扎布点头,朝后靠在椅背上,从陈淑珍侧面望去,桥本正康正坐在他对面,显得很激昂,吐沫星子乱飞,坐在正面的赵子赟则是看不出表情,也不知是不是在听他说话。
听了会,那木海扎布就发现其实桥本正康啰哩啰嗦说了一大堆,核心问题就只有一个,日本人在察省的安全难以保证,察省要为这次事件承担全部责任。
“我们和赵主席是有协议的,而且,南京蒋主席也多次发表声明,禁止排日,但仍然发生了我国国民被抢劫杀害的事情,赵主席,对此你要负责”
等桥本正康说累了,端起茶杯喝水的档口,赵子赟冷不丁来了句:“不就死了两个人么,出门在外,天灾,谁能保证不出事”
桥本正康一口水噎在喉咙,差点下不去,合着我白说了半天他努力咽下嘴里的茶水,怒视赵子赟:“赵主席,我认为这不是普通的事件,是针对我们日本人有组织的暗杀事件”
赵子赟笑了,他知道说什么都没用,日本人耍起赖来可是天下无敌,他指了指那木海扎布:“这位是我察省警务处处长,你说的事件今日已经告破,我们且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破了桥本正康露出一丝惊讶,这件事倒不是他硬想往刺杀日本人身上想,而是一开始他就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原因,在中国各地都有这种事情发生,几乎都是仇恨日本人的中国人做的。
听完那木海扎布的案情通报,包括桥本正康都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几个想抢中国人的地痞无意中盯上了身着中国服装的日本人,纯粹的刑事案件,与政治毫无关系。
事件的经过桥本不关心,哪怕多死几个日本人他也不在乎,他需要的是借此来达到外务省和陆军部的一些意图。
“这只是口供,没有旁证,赵主席不能由此断定没人有预谋的准备在张恒刺杀日本人”
赵子赟只摇头,他就知道桥本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懒得和他费口舌,问道:“桥本领事也别绕弯子了,你说说你们想怎么样吧”
桥本心中一喜,总算到这一步了,他说道:“鉴于我们大日本国民在察省的安全受到威胁,我们认为有必要对我们的国民进行保护。因此,我们有三点要求,第一,凶手要交由我们处理。第二,我们在张恒的、张北等地的驻军要上街巡逻。第三,对可能威胁我国国民安全的人,我们可以直接逮捕”
他一说完,屋中人脸色顿变,赵子赟恶狠狠的盯着他,那样子是问:“你想死么”
这是想把张恒变成租界啊,赵子赟忍着火,起身道:“我去方便一下。”
出门直奔后院,王颂早已等在这里,见他脸色难看进来,心道不妙,“子赟,日本人要什么”
将桥本正康的话复述一遍,赵子赟咬牙切齿道:“他这是逼我动手啊。”
“别急,我想想,想想..”
王颂点起香烟,烟雾中他眯着速思考,翻脸是下策,可不翻脸怎么办
良久,他掐灭烟头,“子赟,你看这样行不行”
一老一小嘀咕了好一会,赵子赟脸色开始缓和,渐渐露出笑容,“我看这法子行”
桥本正康等得那一个焦急,赵子赟不会这么不声不响溜了,耍无赖吧正想出声询问,就见赵子赟很是轻松的走了进来,嘴里说道:“不好意思啊,这桥本领事说的话就像泻药,让人忍不住要去拉屎,诸位若是有便秘的毛病,不妨请桥本领事来说些废话。”
屋中哄堂大笑,桥本正康脸色铁青,双手拳头紧握,他恨不得上去给赵子赟一拳,努力压住心中怒气,心道:“我让你嚣张,总有一天,我要你趴在我脚下”
嘴上占完便宜,赵子赟坐定后冲着桥本正康道:“刚才拉屎的时候我想了想,桥本领事说的也有道理。”
桥本正康冷着脸,任由他胡说,只要赵子赟认账,他不在乎。
“提的条件也说得过去,不过.”
桥本正康依然面无表情,以他对赵子赟的了解,此人不讨价还价就怪了,没听完他最后一个字,他是不会轻易发话,以免中了圈套。
“不过这安全也是双方的,此次事件,我认为日方也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