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振林没有好办法,赵子赟更是无法,不管他如何想,任何计划都无法解决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必须守住赤峰,有了这个羁绊,察绥军根本没办法机动作战。
“振林哥,我估算张煜他们也快到了,就看这几天我们能不能熬下来”
“再挡住几天肯定是可以的,其实我更担心军长那边。”陈振林低声道。
二人不约而同看向西方。
“报告张团长带领教导团已经赶到赤峰”赵振进门后大声汇报着。
“哦他到了”这个消息让二人喜出望外,太意外了,刚刚二人还说着至少还要几天。
“报告”随即一个人走了进来,向二人立正敬礼。
“张煜,坐,怎么这么快就到了”陈振林望着这位爱将露出了笑容,当初他发现的这个苗子如今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
“司令,陈师长,我们团脱离了大部队,提前赶了过来。”张煜一边喝水,一边解释道。
赵子赟微微蹙眉,他不明白张煜为何这么做,但从他的了解,张煜一定有道理。
将自己和吴伯琴的分析说了说,赵子赟也明白了,这的确是最可信的说法。
“司令,我听说东北军凭借大炮很是不可一世,我这次带了六十门七五毫米山炮、野炮,咱们是不是也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六十门陈振林倒吸了口气,随即和赵子赟对望了一眼,这绝对可以给敌方一个天大的惊喜。
当天下午,张煜带着王卓然在东园子北构筑了炮兵阵地,陈振林望着这些临时充任炮兵的工人有些信心不足,赵子赟笑道:“振林哥可别小看他们,日本人就是在他们手上吃了大亏的”
“我不是担心他们的技术,我是担心”
“陈师长大可放心我们既然来了,就没把他们当兄弟”王卓然指着东面说道。“他们能为我们守在这里,他们才是兄弟。”随即,他又指着从前线上下来的伤兵说。
“好等回到多伦,我请你喝酒”
夜里,所有大炮就位,张煜和楚峰走出指挥部,也带着自己手下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天一早,旷野里有一层轻微的薄雾,大地显得异常宁静,在这宁静的背后,也预示着这是不寻常的一天。
常经武照例发起进攻,炮兵第八旅毫不吝啬的将大批炮弹倾泻在察绥军大红山防线上,爆炸声此起彼伏。
“炮火延伸,准备进攻”
一道道命令下达,这几日通过这种战术,常经武给察绥军施加了巨大压力,他相信攻破大红山只是时间问题。
士兵呐喊这朝察绥军阵地冲去,两百米、一百米,这次他们没有受到抵抗,没费一枪一弹就冲倒了第一道战壕。
“总指挥,前线来报,察绥军放弃了大红山阵地”
闻言常经武露出一丝笑容,喃喃道:“终于,鲁山海很想把这些炮带走,可他不清楚当前的形势,东北军三个旅虽然溃败,可炮兵相对还是在靠后方些,一旦被常经武反应过来,别说炮,他能不能脱身都是问题。
“炸不炸张团长那边就撤不了”
这场爆炸远远比密集炮弹落在阵地上壮观,巨大的烟柱腾空而起,远在两里外的张煜看到,欣喜异常,“鲁队长得手了通知部队,脱离和东北军的接触”
这是二人昨夜领的任务,目标就是炮兵第八旅,张煜团连夜秘密运动到水地村,在己方炮火发起进攻后,他就从大红山东面南插下来,切入到炮兵第八旅和前方十三旅、二十旅之间,一方面攻击炮兵阵地外围,吸引守备部队,一方面顶住从西面撤下来的东北军。鲁山海则是提前换上东北军的衣服,绕了个大弧线,从东面逼近炮兵阵地,果然,在受到攻击后,刘翰东根本没仔细想来的人是否是敌人,他简直是敞开大门将鲁山海迎接了进去。
“可惜,我们要是再有一个完整建制的团,绝对能将常经武赶下老哈河”赵子赟叹了口气。
“司令,可以了,就这战果,你也足以笑傲天下。”
“那是三十一军,不是我,老实说我也就只是下下命令而已。”
陈振林微微笑了,赵子赟不自满自大他最欣赏,“子赟,知道吗,敢下命令,敢让手下人放手去做也需要胆识和魄力的。”
“也许吧。”
大战过后,整个赤峰前线陷入异常的宁静,常经武彻底失去了信心,他上报于学忠,请求处分,并辞去东路军总指挥一职。
坐镇锦州,于学忠虽然没小瞧察绥军,但也没太将赤峰放在眼里,第一战损失了坦克,他还认为这是意外,但随即在即将攻下赤峰这个当口,却传来了东路军惨败的消息,东北炮兵第八旅经此一役,几乎损失殆尽,旅长、团长全部阵亡,在失去东北兵工厂后,这种损失简直是不可饶恕的,反而三个国防旅全部崩溃,伤亡过半还没那么轰动。
东路军无力再战,南路军董福亭闻讯急退了三十里,生怕察绥军炮火落到自己头上。
要想继续进攻赤峰,只有增加兵力,更换主帅,至于察绥军是否会发起反击,于学忠倒是不担心,他判断此时赤峰的察绥军也是强弩之末,只有防守的能力。
他的判断确实不错,几番大战,赤峰的四个团都伤亡过半,加上张煜的教导团,兵力也不过五千多,围场一线要好些,尚有七千多兵力,听起来还是有一战之力,可众人都知道,这已经是察哈尔在热河一线的最大兵力了。
东北军在调整,赵子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