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喜早就等在外室,照顾夏侯慎更衣,洗漱,无不妥贴。
走出清风馆的正屋,夏侯慎自然看到了候在一旁的下人,尤其是夜色中微微发抖的芷语,想起昨晚的事情,夏侯慎蹙起眉头,这芷语是个胆大的,他自然知晓,只不过这是母后赐给他的女子,总要给几份薄面,没想到她竟然会大胆到这般程度。主子的卧房,连通报一声都没有就敢往里面闯。
“三喜。”
“奴才在。”
夏侯慎眼风看向芷语,沉声说:“将芷语调去浆洗房,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许将她弄回来。”
三喜昨夜一直都在,芷语闯进去的时候,他被晴霜叫去一旁询问事情,等听到夏侯慎暴怒的声音赶回的时候,芷语已经泪流满面的退出来了,那时候三喜就知道这个芷语怕是玩完了,现在果不其然。
“是,奴才知晓了。”
芷语听到要送她去浆洗房,吓的扑通一声就跪下了,那浆洗房是个什么地方,满府主子下人的衣物都要在那里清洗。主子的衣服不说什么,贴身的衣物都是身边的大丫头洗,而浆洗房洗的最多的是下人的衣物,而且多的是那些没有成婚的男仆人的衣服,那些衣服.芷语不敢想下去。
“王爷,您不能”芷语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三喜带来的小太监用帕子塞住了嘴。
夏侯慎脚下根本没有停顿,三喜回头给了小太监一个眼神儿,小太监没有耽搁就将芷语带了下去。
季昭华对外面发生的一切并不知晓,她只像是沉入了一场无边无际的梦里,醒不来也出不去。
晴霜用沁凉的帕子擦拭着季昭华的脸颊,被褥往下一些,脖子上那些痕迹经过一夜,不仅没有变浅,反而更加刺目,季昭华的皮肤薄透白皙,青青紫紫的痕迹密布,看起来很有些可怖。
“秀,当时您对我说过的话,难道自己忘记了吗?不能放弃,再难再苦也不能放弃,国公爷,国公夫人,世子爷他们可都在看着您呐,不能就这么放弃,对不对?”
晴霜不厌其烦的说着话,她能明白季昭华的心情,昨晚那么大的动静,谁会猜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季昭华在黑梦里听到了晴霜的声音,最坚定有力的就是:活下去。
她当然会活下去,已经走到了今天,她早已经开弓没有回头箭,要不然就去死,要不然就只能勇往直前,披荆斩棘的走下去。
“霜儿?”季昭华醒过来。
晴霜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擦干眼泪急急的问:“秀可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沐浴?”
“嗯,要沐浴。”
晴霜早已经准备好这些,只等着季昭华醒来。
季昭华将身体没入温热的水中,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脸上也终于开始有了神采。
晴霜这时候才开口劝说:“秀,当初既然选了这条路,就别在心里折腾自己了。眼下秀成了王爷的人,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没人再敢来欺负我们了不是?”
季昭华知道晴霜误以为夏侯慎昨晚与她成了事,不仅是晴霜,只怕这府里上上下下早都已经她爬上了夏侯慎的床。这并没有什么值得解释的,并且根本也解释不清楚。只不过晴霜说的后一句话,值得深想,这府里没人能欺负她们了?恐怕不尽然吧。
不过对付那些魑魅魍魉之前,季昭华更关心的是:“昨晚芷语突然闯进房内,是为了什么?”
芷语不是笨人,不会没有缘由做出这般没头没脑的事情,这其中定然是有内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