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副样子,谁欺负你了?”
一路循迹朝郊外这片坪地找来,见冷凤云拖着疲重的身影,冷凤月心里燃起一道愤怒,当即就冲过来想要怒斥她,可近看之下顿时一惊!
冷凤云双目无神神态僵滞,整个人恍如行尸走肉,她发饰散乱衣缎支离破碎,裙带之上血迹斑斑,那裸|露在外的脖颈还有双臂,无不是布满青红交错的印记!
这副景象与四年前冷凤轻在破庙遭人强|暴如出一辙,但当时冷凤轻的情景不会如她现在这样!可眼下冷凤云这番模样,用怵目惊心来形容也不为过!
她到底是被多少人给……
像是听到身边有人唤她,冷凤云慢慢抬头,可那眼神却毫无焦距,枯寂恍若行将就木之人。
见她这模样,冷凤月的心骤然冷了下去,惊惧之余又是惶恐不安!
冷凤云这副鬼样子难道她会看不出来吗,她这十有**是被人给强|暴了!
但是此时此刻她却连一点幸灾乐祸的念头都没有,心中唯一的翻转的就是怎么将这件事压下去,不让第三个人知道!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敢对你下手,那群畜生现在在哪呢!”冷凤月气得俏脸一片通红,美目之中布满阴煞!
那群混账东西,竟然敢对冷凤云做这种事,放在往时她才懒得管,一定坐看好戏,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选在今晚,全府护卫都看到冷凤云是跟她出来的,现在她好好的,可冷凤云却成这副模样这不是在给她招祸吗!
对冷凤云自然不会有什么姐妹情深,可她却不能置之不理,只有将他们全灭口,她才能保住冷凤云今晚的事不被第三个人知道!不然被人传扬出去,她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先前有冷凤轻,现在又有冷凤云,这篓子要是捅出,到时候谁都别好过!
听到她的话,冷凤云原本毫无焦距的眼神慢慢浮现出一抹神态来,那是一种扭曲癫狂的眼神,只见她呆滞地望着前方,森然渗人地咯咯笑了两声,恶言讥诮道:“他们?他们胆敢强|暴我,现在已经全被我杀了!”
“都被你杀了?”冷凤月眼神一凝!
他们要死了,那她也不必冒险前去将他们灭口!但冷凤云这点三脚猫功夫岂能杀得那些人?
“……杀了,都被我杀了,哈哈哈,都被我杀了!”
“……只有他们死,别人才不会知道这件事,所以我把他们全杀了!”
“……他们该死,他们该死!一个不留,一个不留全被我杀了!哈哈哈!”
“……”
听着她那似癫似狂的自言自语,即便之前心中已经有所猜测,可此时亲耳听到她承认被人强|暴的事实,冷凤月依旧难掩俏脸之上的惊色!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被那群畜生糟蹋的明明应该是冷凤轻那贱人才对,怎么会变成冷凤云!
冷凤云变成现在这样子,叫她怎么回去交差,要是这副样子回去,冷李氏一准把她身上的皮扒了!可这些都是冷凤轻害的,关她什么事!
冷凤月心中不忿,怒声问道:“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跟在冷凤轻身后去看好戏的吗,怎么她逃了,你反倒成替罪羊羔!”
“冷凤轻?”癫狂之中的冷凤云像是握到了一丝理智,干裂红肿的唇动了动,似是在回想。
见她恢复了点清明,冷凤月趁热打铁,道:“对,就是她,你不是去看她好戏的么,怎么她全然无事,你却被她害成这幅样子,这其中都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又着了她的道?”有冷骅烨给她的护身符,就是借那些人十个狗胆他们都不敢放肆,可现在要他们对付的冷凤轻一身完好,出事的却变成冷凤云,任她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个中缘故!
而且要是不弄明白,到时候泄露出去,她怎么把冷凤轻推出来替她受过!到时候她爹还有冷李氏都不会放过她!
“你倒是说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冷凤月越想越气急,抓着她的胳膊晃了两下。
冷凤云顿时犹如发狂了一般咆哮道:“那贱人逃了,那贱人逃了!那些混账没人出气就抓住我,他们就抓住我,对我,对我……”话还没说完,可下一刻,人就怒急攻心,晕倒在冷凤月怀里。
“这死丫头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气死我了!”
冷凤月咬咬牙,一边扶着她一边骂骂咧咧地往回走去。
……
她们那边形势严峻火烧眉毛,但此时冷凤轻心情却与她们截然相反,她身轻如燕,急速朝这座寂静空旷的院落飞跃而来,落在屋檐之上扫视着这井然有序的坐院。
院落极大,虽无闲杂人等,但却无半点孤寂凋零气息,四周花开正茂景栽翠郁葱葱,在坪地的角落里,时不时发出几道清嘹悦耳的虫鸣声,与袅袅不断的醉人箫音相呼应,给予这诺大家苑带上一种悠然舒适的田园景气,叫人忍不住心生惬意悠闲之感。
繁华盛世,凡尘乱舞,偷得浮生半日闲。
熟知家主人心境的冷凤轻心中了然一笑,自屋檐之上轻灵而下,悠然地朝这后院湖泊中央唯一摆设着的假山悠然移步而来,距离假山七八丈远的时候,她停下步子,细细聆听着院中这首浑厚悠长的曲子。
明亮莹白的月光之下,青砖石上一道纤细高窕的身影亭亭玉立,她面容淡静,身姿玲珑曼妙,如同林间一丛俊秀青竹,在这月光下出尘而雅静。
箫声仍在继续,只不过意境却早已不同,音色绵厚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