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李氏泪流满面,对着冷啸天哭得委屈悲戚:“老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妾身身正不怕影子斜!如二小姐所说,若是妾身真要残害旁系铲除异己,那这么多年来,妾身掌持中馈,对她们下手的机会会少吗,可是妾身经营府邸这么多年,有谁是被妾身残害的?要是妾身真那么恶毒,那为何不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还能让二小姐三小姐来反咬妾身?老爷,还望老爷三思啊,妾身冤枉啊!”
夫妻这么多年,冷啸天也不愿相信自己的枕边人竟那般恶毒,原本的愤怒被她这番话也浇熄了不少。
这么多年下来,冷李氏岂会不知老爷是最心软的,要不然怎么只被冷凤月那庶女哭了一番,就放过她?
“那为何月儿会过得那般凄惨,堂堂侯府小姐,竟过得比下人还不如!”冷啸天盯着她眼道。
冷李氏扯着嗓音哀恸道:“老爷啊,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这府上事务多如牛毛,妾身掌持这偌大府邸,哪能样样俱到?妾身只能尽力而为,却不想有奴大欺主的行径,三小姐的委屈,妾身也是今日才知道,妾身自问自己没有对不起三小姐,平日里衣着穿戴,老爷您可见到妾身苛刻她了吗?若是妾身真那么待三小姐,蔡姨娘那性子的人还不得找妾身拼命?虽然三小姐一番话动人心脾,可难免有夸大成分,要知道,今晚三小姐可是闯了大祸,若没有今晚这一出,三小姐该受到怎样的惩罚?可是最后,三小姐脱身了,妾身却陷进了这般境地,老爷,妾身委实冤枉啊,您不能听三小姐一面之词,便将一切脏水泼到妾身身上啊!”
“就算月儿为逃避惩罚,有意夸大事实,可你苛待她却是事实,不然她对你哪来那么多的恨!还有四年前轻儿那桩事呢,你敢说这不是你一手主使的!”冷啸天怒道。
“妾身怎么不敢说!”冷李氏挺直了腰背:“四年前二小姐被人奸|污,老爷您以为这对妾身有什么好处吗,要是传出去,整个侯府的脸面都丢尽了!这侯府的脸面是妾身这么多年战战兢兢营持下来的,妾身为何要自毁墙角!而且要是东窗事发,就连妾身的两个女儿,都得跟着名声扫地,妾身为何要做这等损人不利己的蠢事?难道在宴上,妾身看二小姐一事被揭露,为二小姐一事挺身而出,这都是假的吗?”
冷啸天冷淡地盯着她,要说先前他是恨不得撕裂了她,可在听了她的一番辩解后,却是松软了几分。
到底与他夫妻相处二十多年,他也是不大相信她会那般恶毒,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冷啸天话机一转,便拂袖道:“以后府邸中馈之权由黄姨娘梅姨娘共同执掌!一切事务由她们二人负责,再不用你掌持!你就给我待在院里好好反省!”
“虽然妾身并未苛刻三小姐,可让三小姐这些年受了这么多委屈,妾身确实有责任,老爷的惩罚,妾身也认!”
说到这里,冷李氏心头松了口气,这已经是最好的局面,只要不彻底惹怒老爷,那她就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