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那是一棵槐树。”
相信无论是谁,只要看到这处院落的人,绝对会第一眼便看到这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这棵老槐树少说也有二三百年的光景,几人合抱的粗壮树干,旁逸斜出的巨大树冠,平白的便为这间小院增色数倍。
然美则美矣,别说那个专门布置这家山庄的风水师,就连江若离这个半吊子都看得出来,这棵老槐树实在邪门的厉害,怎么可能会有人特意将它圈在后院里呢?这显然并不符合逻辑。
“如果栾树那小子在就好。”
栾树是栾一眼的孙子,这些堪舆风水正是他们家传的本事,虽然栾一眼早早便撒手人寰,可栾家的这门手艺不可能失传,栾树是拜了江若离为师没错,可江若离压根就没有什么师门的概念,连带着自己的小徒弟也是想学什么就学什么,虽然不负责任的采用了散养的方式,但江若离也算是歪打正着的押对了宝,起码还培养出栾树这么个难得一见的奇才来。
江若离说话的声音其实很小,甚至有些近于喃喃自语,叶南偏过头来打量江若离线条完美的侧脸,突然便不受控制的脱口问道:“你们感情很好吧?我听三爷说过,栾树曾被降头师暗算差点还丢了性命,你为了替他报仇,不惜远赴泰国寻仇,不仅烧那下降法师的佛堂,还逼着那降头师废了一身修为才罢休。”
虽然有些不想承认,但也难不得不说,他确实有些嫉妒了,这种感觉很微妙,明明不想在意,也根本没什么资格介意,可他就是想要问问,明知道这是一种近于自虐的行为,可他还是不受控制的问出了口。
“他是这样同你说的?你被他骗了。”
江若离失笑,这个总喜欢断章取义的家伙儿,还真是不忘四处为她吹牛皮壮声势呢。
见叶南仍是一脸茫然的望向自己,江若离不由淡淡解释道:“他没说的事才是这整起事件中最关键的部分,在栾树养伤的那段时间里,我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力量来挖那降头师的老底,而且临行前我还特意去了趟苗寨,求那为栾树解降头的老熟人教了我们专门克制降头蛊术的法子,我们去到泰国后也没有马上动手,而是装作普通游客般四处游玩,在动手之前我还提前在那降头师的神庙附近布了阵法,我没有三爷说的那么神,甚至那时的我也根本就不是那降头师的对手,只能说我赢在出其不意,他输在太过轻敌,若他不是那么张狂,恐怕现在你就未必能见到我了。”
本是同一件事,从三爷口中听到,叶南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总觉得好似再听说书人讲述的传奇轶事般,少了那么一点点真实,可从江若离口中听到,则完全又是另一种感觉,犹如火中取栗,端得是惊险无比,明明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可叶南还是忍不住的担忧起来,这女人的胆量与谋算总是能令他感到叹服。
他不能用看寻常女人的眼光来看她,况且她本就不是寻常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