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哪里是衙役的对手?众衙役轻轻一推,她便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谢大人明察秋毫,告辞。”张雪莹对高大人有礼的点点头,与高盈扶着平氏离开。
“堂伯母,我送您们回去吧!”一旁的高俊立刻走过来说道。
张雪莹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低下头没有说话,等平氏定夺。
“如此多谢俊儿了,唉,我许是气着了,这腿酸软的厉害。”平氏虽解了气,却仍是气愤不已,便没有客气。
“原是晚辈应该的,伯母与堂嫂、堂妹请!”高俊彬彬有礼地说道。
刚走出县衙大门,便看见梅氏一脸怒气与焦急地走来。
她一见张雪莹便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拉着张雪莹上下打量“我的儿,没受苦吧?”一边说一边不满地看了平氏一眼。
“没事的伯母,我很好!”她急忙露出一个笑容,带着轻松地说。
“平氏,你这个老乞婆,还有两个小骚蹄子,不许走。老娘绝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等着瞧。”古氏披头散发地追上来,一边拉住平氏一边破口大骂。
平氏脸色气得发白,一旁的梅氏则把行动落实到了实处,高高的扬起手一巴掌将古氏打了个踉跄。
“你嘴里若再不干不净骂我莹儿,我发誓将你剥皮抽筋!”梅氏沉着脸,咬着牙低声警告道。
“你、你敢打我?老娘与你拼了!”古氏被梅氏一巴掌拍得差点摔倒,反映过来后又朝梅氏扑了上来。
不料一旁的老王头一伸手,她便像只提线木偶般只能挥动着双手,再不能迈开脚步了。
老王头眼露阴戾,狠狠拉扯着她后颈的衣衫,古氏被勒得两眼翻白,张大嘴“嗬嗬”乱叫着,却是说不出话来。
“好了老王,不可伤了她,我看她是得了癔症,有些疯狂了。”张雪莹瞟了一眼古氏,故意提高了声音。
围着她们一行人看热闹的百姓一听,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怪不得呢!红口白牙乱咬人,原来是疯了!”
“我就说嘛,高夫人是祖上积德的人家,她为何那般恨别人,原来是疯了!”
“唉呀,我就瞅着不大对,果然是疯了!”
……
一时间古氏疯了的消息在宣宁城内便传遍了。
“走吧,任她再说什么,别人只会当她是疯子。”张雪莹说着向梅氏行礼“伯母我真的没事了,您消消气,让张妈与老王陪您回去吧!”说着,递给老王一个眼色。
老王收到,低头:小主子是警告他不要出手伤了或害了古氏。
不敢不尊从,但心底到底忿忿不平。
梅氏又话中有话的与平氏说了会,才不放心的放了张雪莹回高家。
高俊一直在一旁没说话,微睐着双眼,挡住自己内心深处的激动与惊喜。
围观的百姓也渐渐散去,只留下古氏跌倒在街上,痛苦的掐着自己喉咙,嘴角慢慢渗出稠糊糊的涎水,再配了她白中带灰的脸色与一头脏乱的头发,十足像个疯子。
没有一个人上前理会她,人们远远地躲着她,慢慢向家里走去。
古氏痛苦的喘息了半天,才慢慢爬起来向自己家里走去。
平氏一回到家便疲倦而沮丧地躺在了床上,一会说是心口痛一会说是胃反酸,一会揉腿一会按腰。总之全身上下每个地方都让她觉得有一种难以忍受的痛楚。
张雪莹与高盈两人一边安慰她,一边替她按着,她闭着眼睛,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
过了大半个时辰,张雪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对高盈说“都过晌午了,婆婆肯定也饿了,你去取些精米,熬些稠糯的粥,我在这照看她。”
高盈柔顺地点点头,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
张雪莹看着闭着眼时不时**两声的平氏,笑道“婆婆,我去把针拿来给您扎两针,不但能解乏,也能消痛,一会用了饭您就睡一会,好吗?”
平氏眼皮都没睁,只微微点了点头。
拿过针来,她在平氏内关穴扎了一针,又替她按了会头部,平氏一会便不由自主的舒展了眉头,面色平和的睡了过去。
张雪莹站起来,伸展了一下四肢叹了口气:唉,服侍人真不是人干的活呀!
好在一针在手,万事不愁。
她轻轻走出平氏房间,向自己房间走去。
“张小妹!”刚进自己房间关上门,便听到这三个字响在自己耳边。
她身子一滞,顿时停在那里呆立不动。
全身的血液都咆哮着汹涌澎湃着,涌向自己的心脏与头部。
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快蹦出胸腔了,而自己的头则眩晕得让自己站不稳。
她狠狠地用自己的指甲掐了一下掌心,竭力将那口气轻轻吐出来,同时转过身。
居然是他?!高俊!
他同样激动而小心地、期盼地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与动作。
“你怎么会在这里?意欲何为?”她慢慢开了口,声音没有一丝起伏,脸上闪过一丝应该有的疑惑与害怕。
高俊眼里的火花黯了一下,却仍不死心地说“张小妹,我没有恶意。你不要害怕,相信我好吗?”
“你须得尊我一声堂嫂,不能像我伯母那样叫我小妹。”她开了口,仍是冷冷的矜持着。
“我知道是你,你也许自己都不知道,我对曾经的你是多么的熟悉、了解。就凭你的眼神、神情、动作,我就可以肯定,你就是张阿婆的外孙女,小妹。”高俊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