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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右相林大人。|”一直对湄生气的芳草突然指着对面酒楼的一个窗户尖叫了一声,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蔷薇侧目望去,对面的酒楼的雅间里坐着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长发逶迤,半支着手靠在椅子上,听到芳草的尖叫,他漫不经意地望这边望了过来,未被遮掩住的姣好唇形微微向上勾了一勾。
两人隔着那五六丈的烈烈骄阳,不过是惊鸿一瞥,蔷薇倒抽了口冷气,几乎是下意识地低头。
幸而,那人影马上被争相挤到窗边的人给隔断了。
芳草被推得压在窗棱上:“哎呀,你们不要挤我,再挤我就掉下去了。”可是这时候,哪有人听得进去?
湄春风荡漾地敲着桌子:“隔着面具,也是倾国倾城,如此风华,如此艳色,又是年少得志,林千夜这男人,简直叫人嫉妒。大老板,你说,是不是?”
蔷薇神游天外,湄在她面前挥了挥手:“魂兮归来~~大老板,你不是被右相大人的嫣然一笑迷住了吧?”
蔷薇看了眼几步之外乱哄哄的人影:“藏头缩尾,连真面目都不敢露,或许是长得太丑见不了人呢?”
软糯可爱的大老板怎么突然变成刺猬了?湄笑得一脸痞相,伸手撩开了蔷薇遮在面前的白纱,啧啧叹道:“不出所料,大老板果然是绝色倾城。就许你戴纱帽,就不许人家戴面具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呀!”
蔷薇这才意识到她还戴着纱帽,不知为何竟是松了口气。
湄接着道:“凭老娘多年在风月场的眼力,对面的那位右相大人,肯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这样的男人,生来就是伤女人心的。”
蔷薇哼了一声:“怎么,你不过去就是怕伤心?”
湄以手扇风,凉凉一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老娘有什么可伤心的?怕只怕看得到吃不到,那有什么意思?”
“湄,你也是个大美人儿呢!”
湄啐了一口:“呸,少给我灌**汤。老娘一大把年纪,又是个寡妇,他要能看上我,不是他被鬼迷了心窍,就是我祖坟冒了青烟。老娘八字背,就不指望天上掉馅饼了。”
美男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她说得俏皮,蔷薇饶是心事重重,也被逗笑了,起了玩笑的心思:“坊间传闻,俊俏的寡妇大多……fēng_liú,特别是美艳动人的湄寡妇。原来传言也有误的时候。湄,你可是有贼心,没贼胆?”
湄挑衅似地冲她抛了个媚眼:“贼心嘛,倒是真没有,至于贼胆,定是比大老板你大得多。我要像大老板这样姿色倾城,定不会错过这liè_yàn的绝好机会。”
“大老板,要不要去试试?湄担保,对面的右相大人,肯定不会叫人失望的。”她不负责任地怂恿着。
蔷薇一掌拍开她的手:“无聊。”
湄不在意地搓搓手背,暧昧地眨眨眼:“也是,听闻大老板的饲主亦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公子哥儿,定不把寻常姿色放在眼里。”她故意把“饲主”二字咬得极重,简直是一婉三叹,便是旁人也能生出几分别的遐想来,何况是蔷薇。
她肯定是被门夹了才会让这个传说中“泼辣有趣”的湄跟她碰面,简直是自作孽不可活。
蔷薇已经开始咬牙切齿地想着要不要扣她的月俸了,湄却依旧不知死活地捅了捅她:“大老板,你家饲主的滋味如何?”
“湄,下个月的月俸是不是我先替你收着?”
湄大呼小叫地道:“别别别,还有几个相好的小倌等着老娘去养呢!老娘年老色衰,打不到野食了。”
蔷薇哭笑不得,她还真没见过脸皮厚成这样的女子。
“人生短短几十年,自当及时行乐,把美人儿当木头那才是失败呢。”她见蔷薇并没有动怒,促狭地双手慢慢下移,冷不防一下抓住了蔷薇的腰,惹得她低呼了一声,“盈盈不堪一握唷,定然叫人爱不释手。”
她她她,竟然被一个女人调戏了!这个女人还该死的是她的下属,蔷薇炸毛了:“很遗憾地告诉你,下个月,下下个月的月俸你都不用想了,让你的相好找别人去吧!”
那厢的芳草总算是想到还有蔷薇这个主人,用力挤出人群刚好看到了蔷薇被掐的这一幕。忠心护主的她拿桌上的糕点砸了湄一身。见到湄哀怨的眼神,蔷薇总算觉得神清气爽。
对面的茶楼上,一个年轻男子略略沙哑的声音带着笑意:“夜,刚刚那个,就是你家的小可爱?她似乎没认出你。”
林千夜摇头,靡丽幽深的凤目中闪过一丝笑意,她刚刚的反应分明是认出他了:“她被吓到了。”他几乎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她的反应了,真是无聊,无聊至极。
“坐在旁边的,是小可爱的下属?也不怕带坏了你家的乖孩子。”那个声音继续调侃着。
“她的背景?”
那男子信手拈来:“她叫余湄,别人叫她湄寡妇,但她并不是寡妇,因为丈夫另觅新欢,一气之下写了和离书跑出来。如今几乎个个勾栏院里都有她的相好。她行事泼辣又大胆,做起生意来比男人还厉害,倒也算是个人物,就是手头存不住钱。自称寡妇,是咒前夫早死吧!”
“走吧!”楚兰若起身。
芳草先跑去叫车夫,临走前还不忘威胁湄离她家小姐远一点。湄很无辜,她怎么知道商场上雷厉风行的大老板脸皮这么薄,才逗两句就恼了。两个月的月俸,两个月的月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