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卓铭回到寝宫后还一直回想着刚刚发生的那一幕,不论拓跋琳琅怎样的表现,他都能感觉到,她的目的最终是凌瑾泫,而不是西门卓宏。
西门卓铭冷眼微眯,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自己明明是为了抓昌义候与茗春去的,不仅可以打压到这个状似毫不起眼,其实隐患颇深的弟弟,还可以因茗春的不规矩对凌瑾泫有个小小的惩戒,另外还可以刁难宁丰国的国主,真是一箭三雕的计策,谁知就被拓跋琳琅的突然出现给破坏了。
看来白天的提醒超乎了他的意料,他真不应该在拓跋琳琅跟前多说一句话,本来是想警告拓跋琳琅,却反被她给抓住消息利用。
如果他猜想的没错,拓跋琳琅一定是从他口中得知茗春在太后那里,所以故意夜里想去寻她传信的。
琳琅,朕该拿你怎么办?
一切的事实都可以证明,你是站在朕的对立面的,可是朕却不忍心惩治。
……
再次与凌瑾泫共乘一匹马,伴着凉凉的夜风,拓跋琳琅的身上泛起阵阵寒意。
凌瑾泫僵硬的将自己的前胸贴近她,双臂环绕过她的肩头,紧握着马缰。
天气带给拓跋琳琅的寒意没有了,却感触到那种熟悉的冰凉。
明明是要存了好意想让她暖和些,但是却感受不到体贴的温暖,不过能避风驱寒也已经不错了。
拓跋琳琅想着,不觉的笑了。
凌瑾泫垂目看向贴在自己胸前的拓跋琳琅,淡然纯净的脸上挂着笑容,虽然他向来不刻意的去关注女人,可是不能不说,拓跋琳琅的笑很美。淡雅的,不染一丝凡尘。
所以,西门卓铭在朝堂上的一刹那就已经被她吸引,所以才尾随着自己悄然从凝楣的烟雾中将她夺走。
那么,他此时一定更恨自己,不仅因为权势,还有女人。
凌瑾泫想着,不知不觉将拓跋琳琅拥的更紧,也许是无意间的意识,也许是潜在心底的真心,他都不想让拓跋琳琅再次被西门卓铭带走。
“茗春必须死。”沉寂了一路,凌瑾泫说出了第一句话。
“为什么?”拓跋琳琅马上有了回应。
“你知道。”凌瑾泫冷冷的道。
“我知道,你也早就清楚。”拓跋琳琅明白刚才的事肯定瞒不过凌瑾泫,或许一开始他也看出了茗春与昌义候之间的事。
“本王清楚,这次不是栽赃,不过是差点人赃俱获。皇上也不是傻子,你我能看出的事,他也一定清楚。做为皇兄,他本应该警告自己的弟弟,可是他没这么做,而是选择了见机行事。他是不会放过任何有利于他的事,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危及到他以及他子嗣的机会。所以,为防今日的意外再次发生,茗春必须死。”凌瑾泫详细的解释了一番,下的还是那个冰冷的结论。
西门卓铭的心机太重了,连他的亲弟弟都要算计。
一个帝王,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简直到了六亲不认的地步。
拓跋琳琅想到那样一张邪魅俊朗的脸下藏着是一颗狠绝邪恶又霸道的心。这样的人太可怕了,他比凌瑾泫要可怕的多。
凌瑾泫不过冷在表面,而西门卓铭却是寒到了肺腑。
“不过就是让皇上抓到罢了,不过就是让你脸上无光,一个生命都比不过你自己的名誉吗?”拓跋琳琅问。
为什么要用一个人生命的终结来解决此事。与茗春无情的凌瑾泫会,那么被茗春一往情深的昌义候会不会为了自保也痛下杀手?
“你的意思是,当年你从本王身上取到的比本王失去的要重要的多?本王活该被你侮辱?”凌瑾泫的脸色骤变,鼻息间传出的气都仿佛迅速凝结成冰。
“一码归一码,若是我觉得你活该,何苦要回来任你唆使。”拓跋琳琅无奈的道,受不了凌瑾泫身上骤降的寒度,想要挺直身子逃离。
凌瑾泫宽厚的大掌将她死死按住,冰寒的声音吹进她的耳畔,“听着,本王已经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偏偏要出现在本王面前。所以,你再也没有离开的机会。”
“王爷,老夫人连夜走了。”
刚回到王府,管家便急急的禀报。
“连夜?”凌瑾泫拧眉,娘的行为越来越怪了。
“是,夫人执意要走,不肯等王爷回来。老奴无奈,只得让陈侍卫护送夫人回去。”管家道。
都姓陈,陈侍卫是他的儿子。
“嗯,本王知道了。”
陈侍卫是王府里最能干的侍卫之一,让他办事凌瑾泫是放心的。但是,娘为何又会有如此执意的决定,偏偏等不了他回来?
“你们去追老夫人,看看她会做什么,不要露面。”回到屋内,凌瑾泫对两名亲信交代。
“接下来该算我们的账了。”凌瑾泫回身对拓跋琳琅道。
“我们……应该没账了吧?”拓跋琳琅问。
刚刚自己不是还替他挡了一个麻烦,也不是白在宫里住了几天。
“账应该是越来越多!”凌瑾泫纠正,“你惹到了琴泽,只能怪本王答应让你留在琴庄。如今你又惹了皇上,恼了太后,给本王添了不小的麻烦,这笔账该怎么算?”
“你嫌麻烦?那你为何将我带回来,留在宫里让皇上做决定,不就行了?我跟皇上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何必要多管闲事,自讨苦吃!”拓跋琳琅道。
明明就是他不肯放过自己,仗着权势,与皇上抗衡。
难怪昌义候早说,只有呆在他身边,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