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
一号基地的医院病房里,不知道谁又说了个什么荤段子,一屋子的伤兵全哄笑起来,门开了,倪浪红着脸跑了出来。
“这帮家伙还真是口无遮拦!”她朝地上啐了一口,一抬眼,就看到陈嘉柔和蒋媛媛相携而来,一脸的严肃。
“倪护士,邓排长今天怎样?”陈嘉柔走上前来关切地问到。
“好着呢……就差把房顶掀了。”倪浪一想到邓拓耍宝就想笑。
陈嘉柔和蒋媛媛也笑了,推门而入。
她俩的到来,终于让病房里安静了下来,邓拓也强撑着坐了起来。
“烧鸡!”他看清陈嘉柔手中拎着的东西后,兴奋地叫了一声,“嚯!这下可有口福啦。”
接过装烧鸡的袋子后,邓拓招呼起了病房里的伤兵们,“来来来,人人有份哈!……那个谁,把烧鸡分一下,每个兄弟都得有!”
陈嘉柔和蒋媛媛不禁相视苦笑,这些天每次带吃的来都是这下场——这只烧鸡可是花了五斤食盐币买的!
等到分完烧鸡,屋里响起一片咀嚼声后,陈嘉柔这才坐到了邓拓的床沿上,看着啃鸡腿的邓拓问道,“拓哥,你还记得咱们刚从报社大楼出来遇到的那些混蛋吗?”
“唔……谁?”邓拓左肩受了伤,只能一只手抓着鸡腿啃,含混地问了句。
“就是逼死手脚架上那个女孩的!”陈嘉柔嗔怪地加重了语气。
邓拓停了下来,半张着油光光的嘴想了半天,这才猛地点了点头,“想起来啦……就是建筑工地里那帮人嘛,怎么了?”
“当时叫嚣地最凶的那家伙被我发现了!”陈嘉柔有些兴奋地说道,“我已经让老谢把他抓起来了!”
“啊?真的?”邓拓这下顾不得鸡腿了,瞪大了眼睛问道,“人在哪儿呢?”
“在警察局,”站在床边的蒋媛媛接过了话,“我和嘉柔姐都录了口供了。现在就差于头儿、轩哥和你的了。”
“还录tm什么口供呀!”邓拓把鸡腿往床头柜上一扔,掀起被子就要下床,“这种人渣直接枪毙不就完啦?”
“老谢说了,”陈嘉柔也没阻拦他。一边帮他穿外套一边说道,“既然现在公检法都有了,就得按照程序走……”
“按程序走他也是个死!”邓拓穿好外套后,迈步朝门口就走,“杀人偿命!”
就在他们三人往位于村里的警察局走去的时候。联盟的检察长曹礼鹏正在冯辉的办公室和他谈论这桩案子。
“主任,这是我第一次接这么大的案子,”曹礼鹏苦着脸说道,“……我什么都不懂,怎么办呀?”
办公桌后,冯辉已经看完了曹礼鹏带来的口供,沉吟着说道,“大家都知道你不是干这行的,怕什么?……不过你也该好好向谢劲松和罗越飞学学,把检察长这个位置坐牢!”
说到这儿。冯辉站了起来,踱着步说道,“这个案子不复杂,按照陈嘉柔和蒋媛媛她们的口供来看,这个姓祁的就是养了个性*奴,正巧碰上于涛他们路过,结果性奴逃跑不成,摔死了……但现在姓祁的不松口,这案子就比较麻烦了……”他踱到曹礼鹏面前停下,看着他问道。“用刑了没有?”
“……老谢揍过一次,不过不厉害,主要还是靠常用的一些手段,”曹礼鹏犹豫着说道。“但这家伙嘴太紧了,死活不承认。”
“……罗越飞怎么说?”冯辉沉吟了一会儿,又问道。
“他就说了一句,‘孤证,难办呀’!”曹礼鹏回忆道。
冯辉心头反复琢磨,这件事如果要真按法律程序走。肯定判不下来。但是这中间又牵扯到于涛以及他的老班底的面子问题,这就要看罗越飞懂不懂事儿了。
“礼鹏,你这样办,”冯辉想了想说道,“不管姓祁的招不招,你都按轮*jiān_shā人起诉,至于怎么判,就看罗越飞的了——至少咱们不能少了于涛的面子。”
等曹礼鹏离开后,冯辉心中又有些担忧起来——这一类的事情恐怕来投奔的幸存者里有不少人都干过,难不成凡是有过劣性的都枪毙?
冯辉踱到窗边,看着村子方向下定了决心。
这个案子只能是特例!处理完了就搞个大赦!
在他目光不可及的地方,邓永发和何正祥从警察局回到了他们暂住的地方——他们刚才被警察叫去问了问关于祁老三的情况,顺便也打听清楚了祁老三犯的什么事。
刚进门,他们就发现屋里有个陌生人,一问才知,是隔壁的幸存者,来打听祁老三为什么被抓的。
何正祥三言两语把来者打发走了后,几个人聚到一起商量起来。
“邓叔在问大家,觉得这个地方可靠不?”舒晓强把邓永发的手势翻译给何正祥听。
“我觉得不错,”何正祥想也没想就说道,“要换成其他地方,估计当场就给毙了,哪还会搞什么拘捕录口供这些花样?——至少证明这儿的领头人是真想恢复以前的秩序。”
看到舒晓强的翻译后,邓永发看了看何正祥,有些不以为然。
他从小就是先天性聋哑,是在周围异样的目光中长大的,年轻时好勇斗狠,在道上很是混出了些名头。年过而立之后,带着一票兄弟开起了一家印刷厂,成功洗白,黑道白道都算是浸淫日久。
对于何正祥的结论,他觉得有些天真了——在他看来,有没有公检法其实意义不大,关键在于,这个地方有没有规矩?是什么规矩?只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