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雪醒了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宫里,南宫彦匆匆地来看望了安若雪一会儿,又匆匆地去了玉玲珑那里,因为听说玉玲珑腹中胎儿不稳,这让南宫彦心急如焚。
“大小姐,来,喝些汤。”半夏小心地将一碗熬好的补药鸡汤端到了安若雪的面前,她的眼角眉梢全是喜悦,安若雪醒了,对她来说是最大的好消息,半夏对安若雪的忠心与感情,显而易见。
“我才刚好呢,就喝这么油腻的汤呀!”安若雪嗔怪地说道,可是手还是接过了那碗汤,她会不断地想起南宫宸的话,心里虽然扯得生疼,可是表面上,她还是会温柔地笑对着半夏这几个丫头。
这些时间,受累的不仅仅是安若雪,半夏她们几个看起来都瘦了一大圈,听半夏说,安若雪昏迷的这段时间,安正邦也过来过好几次,一次比一次憔悴,看起来真是疲惫不堪。
安若雪心里对父亲,其实已经不像刚知道瑜妃的事情时,那么的反感强烈了,只是心中总有一种抹不去的失落,她最敬爱的父亲,喜欢上了一个不是她母亲的人。
“那奴婢去换清淡一点的来!”半夏紧张地说道,她生怕自己安若雪会再哪里不舒服之类的,前段时间安若雪的身体虽然感觉好了许多,可是大病了一场之后,半夏更加不敢怠慢了。
“傻,逗你的呢!”安若雪的脸色还是苍白虚弱的,像一瓣几近透明的水仙花瓣,带着一丝娇弱,令人怜惜,她醒来以后,眉眼间那种淡淡的失落,从未消失过,却还是强颜欢笑地面对着大家。
可是连半夏这大大咧咧的人,都看得出安若雪的神伤,大家都非常有默契地不去提安若雪为何会淋着雨回来,见到南宫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安若雪在半夏她们的心中,已然是一个坚强而睿智的女子,能让她如此落寞的,也许真的对她打击很大吧。
“大小姐,你如果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事情,一定要跟半夏说,好不好?”半夏可怜巴巴地看着安若雪,她生怕安若雪会把她当作一个外人,不够信任,不管什么事情,哪怕她无法替安若雪分担半分,起码安若雪说了出来,心里会好受一些。
这么倔强的大小姐,这么爱逞强的大小姐,虽然与当初那个懵懂软弱的大小姐完全不同了,是一个好的转变,可是也更加令人心疼,她似乎从来不肯向别人显露自己的软弱和无助。
只有安若雪自己知道,痛苦,无助,与软弱,一个人留在心里咀嚼得麻木了就好,告诉了别人,也许得不到帮助,得不到安慰,反而会得到嘲讽和冷笑。
还记得上一世,她那么惊恐地哀求安若雨,与那个该死的半青,结果呢?
想到这里,安若雪的眼神更加疲惫了,回到这一世,她花了大番的心血,去报仇,去一步一步地将自己受的委屈和屈辱,都还给安若雨与二姨娘,如今,二姨娘死了,安少卿死了,安若雨尽管得宠,却也受了不少的折磨,南宫黎也未与安若雨有牵扯,可是为什么,安若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莺歌呢?”安若雪发觉莺歌似乎不在,只有半夏陪着,而秋香在外头忙碌,她问道。
“不知道呀,莺歌刚才出去了,不知道去干嘛了。”半夏答道。
“哦。”安若雪并没有多想,如今她对莺歌已经是非常地已经成了她的得力助手,莺歌的聪颖,冷静,与主见,很多方面都与安若雪不谋而合,这让安若雪省了不少力气。
也许莺歌有自己的事情吧,安若雪喝了几口鸡汤,就递给了半夏:“我有些乏了,睡一会儿,这汤热着晚上再喝罢。”
“是,大小姐!”半夏连忙接过鸡汤放置在桌子上,然后小心地扶着安若雪躺下,替安若雪掖好了薄被以后,又让另外两个宫女在旁边轻轻地扇着蒲扇,安若雪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遮住了那一双毓秀钟灵的眼眸。
……
“你的意思是他与元叶有关系?”南宫宸白衣青带,翩翩然而出尘脱俗,眉间微微皱起的愁容,让他多了一种令人心疼的魅力,谁人见了都想去抹平的愁绪,只见他端坐在上好的沉香木椅上,上面的花纹精细而流畅,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沉香的清香,这是南宫宸曾经花了不少心血得来的沉香椅。
这段时间心绪不宁,南宫宸唯有坐在这里静静地待一会儿,嗅着那若有似无的香味,他的心境才能平静下来。
“是,雪美人的药是他带来的,其中有一味叫做勾足的药草,据我所知,应当只有元叶才有,四皇子,您应当还记得我跟随元叶大夫学过一段时间的医术,我想我的猜测没有错。”莺歌忧心忡忡地答道,南宫黎给安若雪带来的药,都是经过她的手才熬制的,里面有哪些药材,她都仔细地辨认过。
“这就奇怪了。”南宫宸有些不解,这元叶是他和南宫钰手下的人,不可能与南宫黎有什么牵扯,更别提南宫黎去找药,元叶会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南宫宸与莺歌都陷入了沉思,空气中只有凝固的沉默,元叶与南宫黎之间的关系,以后牵扯出的惊天之局,是南宫宸无论如何都没有料到过的。
“这件事我会去调查的,”许久,南宫宸打破了沉寂,就这样苦思冥想也没有用,不如与南宫钰去商量商量,这元叶是当初南宫钰救回来的人,其中是怎么回事,也许与南宫钰商量解决是最好的。
“是!”莺歌得到了南宫宸的答复后,准备离去,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