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雪才回京不到三天,张敬宗后脚就带着二姨娘回来了,当看到二姨娘时,安正邦和安若雪都有点愣在了原地。
“少卿,你看,这里就是你住的地方。”二姨娘手里抱着一个包裹,像哄小孩子一般轻轻地摇晃着,整个人虽然穿得清爽赶紧,可是脸上那种奇怪的笑容,显得她似乎哪里不对劲。
“这是怎么回事?”安正邦皱眉看着疯疯癫癫的二姨娘,问张敬宗。
张敬宗阴冷的目光在安若雪身上转了一圈:“难道妹夫不知道吗?这不是托了你这个冰雪聪明的大小姐的福?”
张敬宗还以为安若雪没有跟安正邦说过江南的事情,殊不知安正邦早就清楚了其中缘由,二姨娘那抱着包裹疯疯癫癫的模样着实有些可怜,但是这也是她自作自受,只是,为何她会抱着一个包裹叫着“少卿”?
“二姨娘,你怎么了?”安正邦走到二姨娘面前,拉着二姨娘的手臂。
“老爷,老爷你快看,这是我们的儿子,就叫少卿好不好?你看他长得可不可爱?”二姨娘一看到安裹往安正邦的怀里塞,嘴里还古古怪怪地问着一些问题。
安正邦把那个包裹往地上一扔,有些生气地喝道:“二姨娘,你清醒点,这到底怎么回事!!”
安若雨看着自己娘亲已经成了这般模样,而安若雪这个贱人却还过得如此安好,张敬宗一路上派去暗杀安若雪的人,都有去无回,也不知道老天爷是不是瞎了眼,为何如此帮着安若雪?
眼中的泪意含着恨意,流露了出来,安若雪不动声色地看了安若雨一眼,然后走到她面前,关切地问:“怎么瘦成这般模样?”
“无碍,只是回京时路途有些遥远,加之受了点凉,有些身子虚,谢谢姐姐关心。”安若雪低着头,温顺地说道。
张敬宗被安若雨的态度给惊呆了,他记得来时路上,安若雨对安若雪恨之入骨,谈及安若雪时,恨不得喝其血啃其肉一般,可是眼下怎么又换了个态度?如今这一疯一死的情况,有很大部分都是安若雪在其中促成,为何突然间就这么……
安若雪的瞳孔微微缩紧,可是嘴角的笑意不改:“是姐姐不对,应该等等你们的,只是那几日我们也找不到你们去了哪里,只得先回了京城,妹妹不会怪姐姐吧?”
“妹妹不敢。”安若雨的姿态放得很低,她没有看安若雪的眼睛,不然安若雪一定能看懂她眼中那深深的恨意,如今的她已经没了二姨娘的指导和安少卿的帮助,只能靠自己,以往二姨娘交代她的,她都会记在心里,她要用这些打败安若雪!
“少卿呢?”安正邦虽然有些厌恶二姨娘,但是他也发现似乎少了人,便问道。
张敬宗的拳头死死握紧,他想起自己死去的外甥白白死去,就心中怒火翻腾,安正邦脸上对二姨娘的漠然更是火上浇油,安少卿尽管是自己吸食了五石散过量而死,可是如果一路上都顺利的话,他未必会染上毒瘾,那郎中说,安少卿就是今日来才染上的五石散,而且从一开始用量就很大。
肯定是因为心中抑郁,想借这种药物来麻痹自己,张敬宗痛惜不已。
安若雨听到自己哥哥名字的那一刻,她眼中憋着的泪水顷刻流下,她“扑通”跪在了安正邦的面前:“父亲,哥哥他死了!”
安正邦仿佛没有听明白安若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直直地看着地上泪如雨下的安若雨,许久才从唇间传出一声:“你说什么?”
“老爷,你怎么不理少卿啊?你看看他长得多可爱啊!”二姨娘抱着包裹又凑了过来,把怀里的包裹往安正邦的手上塞,嘴里还埋怨着:“我知道大少爷出了事以后你心里不舒服,现在不是有少卿了吗?你看看他嘛,长得白白胖胖多好看!”
二姨娘嘴里的大少爷,便是安若雪那幼年夭折的哥哥,安正邦看着二姨娘的眼色变了,刚才的厌恶和嫌弃已经如数成了悲痛,看二姨娘这般疯癫模样,或是少卿真的没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安正邦倒退了几步,差点跌倒在地上,幸好被安若雪和丫鬟扶住,安若雪眼中盛满惊恐,泪水盈眶:“二妹妹,你这是说的什么意思?你说哥哥他……”
安若雨哽咽着,饶是她现在对安若雪有着万般不满,想杀了她,也只能忍,她如今只是安府的一个二小姐,二姨娘神志不清,哥哥去世,三姨娘平日对对她们唯唯诺诺,可是现在肯定也是准备看好戏,她只能靠自己了,在安正邦面前她只有示弱,让安正邦心疼心疼她这个可怜的二女儿,才能有机会扳倒安若雪。
“哥哥他染上了五石散,回来路上因为吸食过量,便……”安若雨泣不成声,她想起自己哥哥死时的惨状,心中的悲愤难平,说着说着连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出,安正邦的肩膀耷拉了下去,望着一旁的张敬宗,语气哆嗦:“这说的……可、可是真的?”
“不然你以为我妹妹为什么会成了这个样子?”张敬宗嘶吼道。
二姨娘还在旁边一个人傻笑,看着跪在地上的安若雨哭成了泪人也毫无反应,安正邦伸手去摸二姨娘的脸,二姨娘却瞪了他一眼躲开了:“你是谁?’
“二姨娘怎么了?”安若雪担心地看着这一切,眼里是浓浓的担忧,张敬宗看到安若雪那装出来的神情,恨不得上去撕碎那张脸,在他眼里,安若雪就是害了他妹妹一家的罪人!当年秦玉珂压着二姨娘,二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