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吸了口气,稳稳道:“不对,提子,在这里找到你才真的是太好了。”听到后背传来“咯咯”的笑声,她啐了句“矫情”自个也忍不住笑起来。亦在心底回默默一句:“这一段路,就让我陪你走下去。”
头顶的阳光越来越近,最终触手可及。
两人终于终于进谷,只是却已不见任何小木屋,在他们面前的只是一处大火烧尽的废墟。
君凌看了一眼面色如常依旧沉默的陈可依,心里叹了口气,才道:“我救你的时候直接上山了,没见到这处被。. 。。。。。”
“没事,”陈可依转了身,道:“噜噜不会呆在大火里等死的,他应该还在山谷中,我们分头找吧。”
“这山谷这么大,他受了惊吓肯定躲了起来,我们怎么找?”
陈可依顿了顿,才有所悟似的应道:“哦,是啊。”似乎陷在某种思绪里。
君凌上前抓住她的手腕,用力的握紧,皱着眉头道:“陈可依!”
她一时惊醒,有些闪躲地避开了君凌的直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试试吧。”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截短笛,深吸了一口气,才放在嘴边,缓缓地吹起来。
笛声悠扬中带了股凌厉,在内力的催动下,传得极远,加上四周山谷的回音,却增添了股呜咽般的余音,当真是大珠小珠落玉盘。
一连吹了整整十遍,陈可依发白的嘴唇甚至已经干裂,但四周依旧静悄悄的,仿佛死亡般寂静,没有任何声响。她拿起笛子又欲继续吹,君凌劈手抢过她的笛子,大喝了一声:“提子!”而后又觉得鼻子一酸,竟也说不出什么斥责的话,许久才吐出几个字:“不用吹了。:”
确实是不用再吹了,笛声早已传遍整个山谷,噜噜不可能听不到,不可能不明白她的呼唤。唯一的解释是他已不在这山谷,或是已经不在这个世界。那个人,有必要做到如此绝情吗?
君凌看她身形不稳,忙上前扶住她,不小心拉扯了那件特制的披风,这才发现她胸前已一大块鲜红印出。只是因为厚重的披风的遮挡,所以才没看到。她是知道的,陈可依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七八成,只是因为之前失血过多才看起来虚弱。可这样的失血量绝对不只是因为刚刚吹笛子造成的,想来早在上山之前,伤口就已经裂开,可竟然还能和她一路谈笑。。。。。。
这样的陈可依只让她觉得心疼得慌,就仿佛看到了自己一般。只是她们这种人永远都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比起同情她们更需要的是理解。她知道此刻她的选择,知道她的痛苦,知道她不需要安慰,所以她不会劝她留下来养好伤再出谷,不会问她这一切是不是那个男人所为。她们从来都是超越生死的伙伴,而不是只会装模作样的朋友。
她只是帮她拉紧了披风,道:“走吧,我们出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