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眼见得王妃同自家王爷便要走远,才喘匀了点气的才雀想起有些话还没说清楚,万一自家王妃就这样走了出去,岂不是……才雀不敢多想,连忙出声喊住了燕文素。
燕文素步子一顿,回头看向才雀,“什么事?”
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才雀如何敢说出口,可不说出口,回头王妃出去受了羞辱,只怕自已也逃不过。心里一时七上八下没个着落,可眼见得不仅是自家王妃看了过来,就连王爷也拧了眉头看过来,才雀越发的心惊胆战,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燕文素看了看才雀,又看了看身边的韩铖,想了想,轻声说道:“王爷,要不您先走,这丫头许是犯了什么错,您在,她越发不敢说了。”
内院的事,向来都是燕文素打理,韩铖没有多想,点了点头,说道:“我在前面的留步亭等你。”
“好。”燕文素笑着目送韩铖离开后,这才转身看向才雀,眉宇间凝了抹寒色,问道:“到底是什么事?”
才雀战战兢兢的上前,哆着嗓子说道:“王,王妃,大小姐她……”
燕文素一个厉目刮向才雀,“把舌头捋直了再开口。”
才雀一个哆嗦,隔着裙子狠狠的扭了自已一把,这才镇定下来,垂了头,将容锦的那番话以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转述了一遍,话落,下意识的便悄然往后退了半步。
燕文素才听完才雀那番话,只觉得脑门子轰的一声,好似血管都爆炸了一样,眼前刹那金星直冒,等见到才雀瑟瑟往后退的样子后,一瞬间心头火起,抬手便狠狠一个巴掌扇了下去。
“啪”的一声,才雀被燕文素那一巴掌扇得一个趔趄,差点便脚一软摔倒在地。但对上自家王妃犹如喷火的眸子时,她却是想也不想,“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
“奴婢该死。”
此刻的燕文素,清丽的脸上哪里还有往日的雍容华贵,因为恼怒,本就略显凌历的吊梢丹凤眼此时越发的威势十足,任是谁看了,也会不寒而栗!
才雀不敢抬头,她如坠冰窟的跪在地上,因为害怕和恐惧,整个人抖得如同一个筛子。
燕文素看着跪在地上的才雀,良久不发一语,直至身后响起一道惊诧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
却原来是韩铖久等不至,返回来找她。
燕文素在听到韩铖的声音,隔着袖子的手狠狠的拧了自已一把,回身看向韩铖时,眼眶便红了。
“文素!”
韩铖对上燕文素苍白的脸,泛红的眼眶后,身子一僵,下一瞬,健步如飞,几步便到了燕文素的跟前,看到跪在地上瑟瑟颤抖的才雀后,面色一沉,冷声道:“下人不听话,打发了便是,别把自已的身子给气坏了!”
地上跪着的才雀,担了无枉之灾,却不敢分辩一二。
燕文素听了韩铖的话,脸上绽起一抹苦笑,蓦的便狠狠的闭上了眼睛。
稍倾,两滴泪滑过脸颊落了下来。
“文素!”
韩铖看得心惊,他们成亲这么多年,王妃鲜有伤心难过之时,更别说泪洒当场。心惊之后,顿时就觉得胸口的位置,好似被针扎了一般。
韩铖待要上前,燕文素却蓦然抬手阻止他向前。
“文素!”韩铖失声,错愕的看向正用一对被泪水洗过越发清湛潋滟眸子看着他的燕文素,咽了咽干干的喉咙后,他哑着嗓子问道:“文素,怎么了?什么事让你……”
“王爷,”燕文素苍白的脸上绽起抹笑,泪盈于睫的看着眉宇轻拧的韩铖,黯然问道:“您当日为什么要将我是以继室之礼进门的事,告诉小锦?”
韩铖一怔,不明白,燕文素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但只一瞬,他却是立即明白过来,明白过来的韩铖,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复杂难看。
“才雀,”韩铖转身对地上跪着几欲将自已藏进尘埃的才雀,问道:“大小姐是因为什么不肯进府的?”
才雀身子颤了颤,头也不敢抬的说道:“大小姐,要王爷和王妃开了正门相迎。”
“开正门相迎?”韩铖几疑自已听错,不由便重复了一遍,但眼见地上的才雀重重点头后,他嗤笑一声,冷笑问道:“你有没有告诉她,王府正门只有在迎接圣旨或上司造访时才可以打开?”
才雀点头,“夏嬷嬷说了。”
“既是说了,她还是坚持要开正门?”韩铖问道。
才雀再次点头,颤了嗓子说道:“大小姐说,若是王府不开正门,她是不会进府的,她,她要进宫去。”
“进宫?”韩铖再度看向才雀,“她凭什么进宫?皇宫是她家的菜园子吗?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才雀战战兢兢的抬头觑了眼韩铖,将容锦要进宫找燕离的话说了一遍。
韩铖深吸了口气,只觉得心里头如同藏了只猫一样,上窜下跳抓得他一颗心火烧火燎。偏偏,这股火却是想发也不发出来。
容锦当日既不肯认他,又如何愿意心甘情愿的回战王府?
所谓的开正门相迎,不过是她为自已不进战王府找的借口罢了!
他韩铖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还能受制于区区一个容锦?
主意拿定,韩铖转身对犹自一脸伤心的燕文素说道:“文素,你也别难过了,她既然不肯入府,那就随她吧。”
韩铖问才雀话时,燕文素便一直冷眼旁观。
此刻听到韩铖的话后,她苦笑一声,目光直直的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