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星期六。
叶柳跟母亲打了一声招呼,就冒着寒风出门了。她拢紧衣领,先去菜市场买了些菜,再搭公交车在郊区下车,接着步行了十多分钟才到达星月别墅。
来到一处样板房似的西式别墅前,她拿出钥匙,开门进屋。
大屋子里很安静,水晶灯开着,暖气很足,地上还散落着几件男式衬衣t恤,叶柳捡起来,先放进洗衣机了,再去厨房做早饭。
十多分钟后,简单营养的早餐已经弄好,可别墅主人还没下楼。
叶柳望了眼钟,看快要九点了,于是进到二楼的某间卧室。
二楼卧室比一楼更乱,跟狗窝似的,枕头掉在地板上,被子也有大半落在地上。
而床上的别墅主人正熟得不省人事,等到叶柳把卧室也整理干净,对方还是没有睁开眼。
叶柳怀疑,如果有小贼入室偷东西,偷完了他都不会醒。
她走过去,拍了拍熟睡男生的俊脸,催促道:“喂,萧谷诚,醒醒,吃早饭了。”
男生沉吟一声,挥开叶柳的手,而后翻了个身继续睡,囔嘟道:“乖,叶柳,别闹。”
他的嗓音低沉而又有磁性,说话时喉结上下滚动,性感异常。那么一个简单的乖字,让叶柳的心跳漏跳了一拍。
可是再不起来,早餐就会变成中餐了。
叶柳调转视线,总算找到了作案工具。她拿起枕头,不轻不重地捂住男生的口鼻。
萧谷诚没出气的地,果然挣扎起来,他抓住叶柳的手腕,把她甩到床上,反压住她,脸上带着起床气,声音冰冷:“叶柳,你是要杀死我吗?”
“你这不是没死吗?”叶柳推着萧谷诚的肩,想起身。
仗着有暖气,这么冷的天他也光着上身,精健有力的腹肌若隐若现,彰显着强悍的男性美,这让她尴尬,甚至不敢喘气。
可她才刚起了一点点,就被他用力反压回去。
“不行,你做了这样事情怎么能没有惩罚。”话是冰冷的,可萧谷诚的动作却又幼稚至极,他伸手狼手,袭向她的腰际。
叶柳边喘着气仰着脖子笑,边捶着萧谷诚的肩,“痒,真的痒,快点放开啊,混蛋。”
她原本肤色有些苍白,可这么一顿狂笑,脸颊两侧染上淡淡的蔷薇色,白里透红,自然纯净。
细腰只有此刻扭起来的时候,才能体会到那灵活度,比水蛇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谷诚见叶柳快要断气了才松手,他下床边脱裤子,边问道:“今天吃什么?”
“油条还有绿豆粥,还是两叠小菜,等会,等我出去了你再脱裤子。”叶柳见他毫不避讳地换衣服,连忙闪身出去。
萧谷诚见叶柳跑得跟兔子似的,眸底不由含了笑意。
可很快,不知他又想到了什么,脸色跟着阴沉下来。
……
餐桌上,叶柳不过才吃了半根油条的工夫,萧谷诚就已经吃了四根,喝了一大碗粥。
他看着她跟前几乎没怎么动的早餐,俊眉蹙起,态度不太好,“为什么就吃这么点?”
别看叶柳人小小的,其实她吃得不少。他见过她在食堂吃饭,每次打饭阿姨给她打多少,她都会全部吃完。为此,他还特意在食堂吃过一次,想试试那到底是怎样的绝味,可自那一次以后,他就再也不想进学校食堂。
“我陪着我妈在家吃过才出门的,我已经饱了,你多吃点。”叶柳吃完一根油条,就表示再也吃不下。
她每个星期来帮萧谷诚搞三次卫生,他给她八百块钱。后来她见他饮食不规律,偶尔帮他做一顿饭,他就每个月多给了她四百买菜钱。
叶柳打过很多工,可没有哪份工有这么轻松的。她最初也怀疑他别有居心,处处防着他,后来见他生活上真的需要人照顾,才慢慢放下戒心。
在家里吃过饭才过来,这算叶柳的一点小自尊吧。这份自尊心很可笑,也没有人知道,可叶柳很坚持。
……
萧谷诚吃完早饭后,去客厅看球赛,叶柳就去厨房洗碗。
两个人相隔的距离不是太久,还能对话,中间交杂着洗碗声和球赛声。
最开始萧谷诚边看球赛,边向叶柳讲解西班牙和德国球队,叶柳边刷碗边应着,可突然,真的就是突然,萧谷诚突然问了,“叶柳,昨夜许微微问的真心话,谜底是什么?”
叶柳的手一抖,手上的碗就滑落进水槽里,她连忙捡起来检查,好在没有摔坏。
叶柳正纠结该撒谎还是该沉默的时候,萧谷诚就又说起其他话题了。
她心口一松,两个人又恢复正常平淡的交谈。
打扫完卫生,叶柳提着垃圾出门,在玄关口换鞋时,她提醒他:“星期一记得早点上课,要升旗。”
他好像应了一声,又好像没有。
从叶柳的角度,只能看见萧谷诚粗硬的短发,还有脖颈间那块白,他属于那种少有的肌肤很白的男生,但他的白是健康的阳光的,而她的白则是苍白的营养不良的。
在叶柳打开门时,萧谷诚像突然想起什么,叫住她:“叶柳,鞋柜第一层抽屉里有这个月的工资,你下次不用过来了。”
叶柳僵住,但她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打开抽屉,把那个厚厚的鼓胀的信封取出来。
“这个多了。”都不用打开,光凭手感,叶柳就知道这厚厚的一沓绝对不止一千二,恐怕有五六千了。
“不是都要多付三个月吗,我也不知道,你拿着吧。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