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看着盒角那个用水钻拼贴出的“安”字,撇嘴,却没接,“很漂亮。用一个晚上让人赶出来。肯定花了你郝先生不少的银码吧!”
“你这……”郝驿宸显然忘记了一件事。在对的时间,送贵的礼物,那叫锦上添花。而在错误的时间,送再昂贵的礼物,只能对映出落井下石的效果。
“安若,不管你信不信,这是我早就准备好的。原本打算昨天在众人面前送给你的。”他已经厌倦了反复的解释。
安若哼了声,郝驿宸现在说的,她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安若,我叫你拿去,就快点给我拿去!”他不耐烦的抬了抬手,犹如捏着一块恼人的烫手山芋。
“不用,我已经不需要了!”安若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尤其是左手的无名指,那里隐隐约约还留着一个戒指印。
其实,她还挺喜欢原来的那枚戒指。
或许,是因为它特别契合自己的手指,或许是被谢雨璇当众夺走。让她心有不甘。
安若心事重重,默守不语。
郝驿宸不苟言笑。神情凛然。
两人就像一对在商讨离婚,却因为财产分割不均而僵持不下的怨偶。
好一会儿,郝驿宸愤然一砸首饰盒,只见钻戒从盒子里掉出来,硕大的宝石在空中划过一道银色的弧线,然后,骨碌碌的滚到床底下,看不见了。
安若吓了一跳,噤若寒蝉。
可郝驿宸没再说话。他昨晚被谢家父女玩弄的千疮百孔的心。已没有多少耐性拿来哄女人。
他冷着脸,推着轮椅出去前,不容辩驳的丢下一句,“过几天,我要去美国处理公务。你准备准备,跟我一道去。”
“不去!”
“不去也得去!”郝驿宸又开始散发他雄性物种绝对的统治力。
“不去,不去,不去……”安若的舌头像装了弹簧似的,一口气说出十几个“不去”。
“你想呆在这个家里,被人扒了皮,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就尽管呆在这儿。”郝驿宸疾言厉色。“还有,马上给我换下你的牛仔裤,再让我看见你穿牛仔裤,我就让你在这个房间里,永远也穿不了裤子!”
说罢,他摔门而出,那“呯”的一声,犹如在他和安若之间合上了一道坚固的心门。
安若像坍塌的塔楼,走到那首饰盒面前,捡起空盒子,愣愣地看着盒子上的“安”字,眼泪潸然而下!
她这是怎么了。
她干嘛要让自己变得像个撒泼的炉妇。
她不是早就预料到会面对这一切,不是明明说服自己,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不争一时长短,放弃一切,甚至放弃尊严的吗?
是郝驿宸,偏偏许予她一个美好的愿景,最后又要收回去,告诉她要双手奉送给另外一个女人。
她不甘心,她接受不了。
就好比一个用香脆的大饼充过饥的人,再也无法忍受画饼充饥的日子……
郝驿宸独自下了楼,原本跌入冰点的心情,直接进入极地模式。
因为餐桌前,除了正襟危坐的姑父,谢雨璇也煞有介事的陪在郝母身边。两个女人见到他,像商量好似的表情一滞,尔后,又若无其事的各自低下头。
母亲为昨晚的事,还在怨恨他倒也罢了。可谢雨璇……
郝驿宸把自己推到她面前,鹰隼似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伯母,来看看我未来的婆婆。”谢雨璇摆出一付受宠若惊的样子,耸了耸肩头,“怎么,不可以吗?”
郝驿宸看了眼母亲手边的礼盒,“我想你弄错了。郝家的媳妇已经另有人选,而且郝家的大门永远也不会为你敞开!”
“呵,”谢雨璇冷笑,“今天和明天的媒体杂志上,很快就会大篇幅的登载我们订婚的消息,这不是你说……”
“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刊发另一条消息。我们俩因为性格不合,取消婚约!”郝驿宸不假思索的打断她,“雨璇,你昨晚需要我演戏,为了顾全你们父女俩的面子,我也配合你演了。我只想说,做人不要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谢雨璇突然一拍桌子,义愤填膺地站起来,“郝驿宸,你是在说你自己吗?如果当初你要是好好求我,求我成全你,成全你和安若,也许我还会考虑考虑。可一直以来,你都对我做了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伤我的心,即使像昨天那种场合,我已经被你伤得遍体鳞伤的状况下,你还要带着她来故意刺激我。郝驿宸,我告诉,不管你愿不愿意,郝太太这个位置,我坐定了!”女刚反圾。
说着,她抓起自己的手袋,气急败坏的向郝母道了声别,就要往外走。
“昨晚,是你,还是你父亲!”郝驿宸目光阴鸷,神情凛冽。
“什么?”谢雨璇不解。
“你,还是你父亲,派人把安若推进泳池的。”郝驿宸追问,一字一顿。
谢雨璇咯咯一笑,自鸣得意地转了转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你觉得那个时候还有必要吗?一个不自量力的女人,对我根本没有威胁!”
“没威胁?没威胁为什么还要想方设法,把她和吴威凡关在楼上?”郝驿宸反诘,尔后,略带嘲讽的看着她手上的戒指说,“你手上的那枚戒指,只是安若丢弃不要的。你昨天也看到了,我为她重新准备了一枚戒指,独一无二的。”
谢雨璇恹恹地一笑,黯然神伤,“呵,郝驿宸,你以为你这样咄咄逼人,就会让我退却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