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想到这儿,连忙低下头,检查了一下自己。幸好,这件病服不但保守宽大,而且,郝驿宸连她领口,靠近脖子上的那颗钮扣,都帮她严严实实的扣上了,明显是怕有人看到她肩头和锁骨上的淤青和吻痕。
等杨婕好不容易摆脱了安田的纠缠,找个借口,逃出了病房。
安田才恢复常态,变回到往常一脸和蔼可亲的模样,向安若表明他是特意来探病的。
安若觉得“道貌岸然”这四个字,完全是为他量身订做的。
“那……贺先生呢?”安若不好意思地问。她心里对贺天擎充满了愧疚,可又一直没有时间和机会向他解释。
“哦,他说他约了一个朋友,暂时不能来,托我代为转达他对你的问候。”安田并拢双腿,装模作样的向安若点了点头。
朋友?在贺天擎心里,比她安若还重要的朋友会是谁呢?安若负疚地低下头,也许这就是个贺天擎不想再见到她的借口,若果真是这样。安若也并不怪他。ギ
见她垂首不语,安田走到她病床前安慰道,“你不用担心,这是我亲戚的医院。昨天郝先生打电话来向我求助时,我马上就向他推荐了这里。所以,你想住多久都没有关系。”说着,他还伸出手,煞有其事地拍了拍安若的肩头。
虽说,他这个动作很小,也没什么恶意,但一想到他刚才看着杨经理,那付色迷迷的样子,安若浑身顿时直起鸡皮疙瘩。
安田带着几分卖弄的意味,自顾自的说道,“你不知道,我在很早以前就认识郝先生的父亲。多年以前他就想创办亦安科技,他还想请我过去帮他呢。只可惜,后来他出了事,没有成行!”
“出事?”安若仰起头,好奇地问道,“他父亲出了什么事?”
“怎么,你不知道吗?”安田的国语吐字虽然清晰,腔调却说不出的怪异。
安若一无所知地摇了摇头。
“哦,既然郝先生没有告诉你,那我也不便多嘴多舌了。”安田居然又板直身体,点了点头,转身欲走。
这老头是存心故意在买关子吧!
“等等!”安若一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拽住他西装的手袖,“这即不是什么公司机密,也不是什么讳莫如深的事,我想郝先生是不会介意你告诉我的。”
安田低下头,看到安若抓住自己的手,尤其是露出袖子的一截手腕上,有条清晰的红色勒痕,眼底闪过一道不可琢磨的光芒。
“我想也是。”他朝安若豁达地一笑。
“那……”安若一脸希翼地看着他。
谁知,他却反手握住了安若的手,“原来,你和郝先生是这种关系。如果你喜欢,我也可以加入……”
“什么?”安若莫名其妙。
安田什么也没说,只是意味深长地抚了抚她手腕上的淤痕。
安若如梦初醒,连忙触电似的甩开他。
那老头却笑得更诡异,更阴谲了。
“我只想知道,郝先生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安若别着头,退后了一步。
安田占了她这点便宜,似乎心满意足了,“他父亲是七年前,从汇丰大厦的楼顶坠楼身亡的。”
“你说什么?”安若大吃一惊。
“虽然警方说他是自杀,可我看不像,因为他当天还和我通电话,和我讨论创办亦安科技的事。可是,当时现场除了他,没有别人。所以……”安田耸了耸肩头,没有说完。
可安若已经听不见了。
甚至,安田在走出房间离开时,耐人寻味的拉起她的手,叮嘱她,常打电话常联系等等,她都没往心里去。
因为,安若的父母当年也是从汇丰大厦的顶楼跳下来自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