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的梅赛德斯和纵横阡陌的田野,着实格格不入。
安若隔着车窗,警惕的四下看了看。没有打手,也没有满脸狰狞的黑衣人。
这男人对她好像并没有恶意。安若稍稍松了口气。看到姓言的顾自下了车,弯腰把裤管卷到小腿部,那付模样随意的像个老农。
安若不解。他这是要干什么?巨匠讨血。
“你不是要吃饭吗?”姓言的抬头,睨她一眼,“下车,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说罢,他沿着坑坑洼洼的田梗朝前走,在田梗中段的地方站下来,和一位戴着草帽的老农交谈片刻,随后,又和对方一起下田割菜拨萝卜。
安若把包里的防狼喷雾和水果刀,一起藏进衣兜,随后丢开包。也下车,走了过去。
看着眼前被分割成几个方格的的农田里,种着各式各样的蔬菜瓜果,安若恍然大悟。
“这是……你的开心农场。”她大声问。
“对。”姓言的似乎忙得不亦乐乎,在烈日下淌着汗珠的脸膛,泛着釉般的光泽。
他朝安若大手一挥。示意她赶紧下来。
可安若低头为难的看了眼自己脚下的高跟鞋,压根没想到姓言的会带她来这种地方。
姓言的也注意到了,给她丢来一只脏兮兮的破口袋,“那你就帮我们整理装箱吧!”
安若点头,把长裙服帖的折到膝盖后,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可刚抓起一颗大白菜,便吓得一声尖叫,丢到地上。
从小到大,她都没见过那么大,那么肥的菜青虫!
姓言的回头咧嘴一笑,“安医生,你连尸体都见过,还怕这么小的虫?”
尸体不会动,而这种生物蠕动的样子,实在令人恶心。
“我讨厌没有骨头的东西。”她轻描淡写。看到姓言的抓起那条虫,直接扔进田边的垅沟里。
他真是富家子弟吗?安若狐疑地又打量了他一眼,尤其是他沾满泥浆的皮鞋。
而且……
他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儿?
只是,为了请她吃顿特殊的饭,顺便享受一下特别的田园风光?
半个钟头后。
汗流浃背的两个人,随老农回到农舍,洗了手,把自己拾缀干净,在院落外的一只小方桌前相对而坐。
老农的媳妇正在厨房的灶火上,帮他们准备午饭。
几只母鸡带着小鸡,在他们的身边随意啄食。徐徐微风吹来,夹着青草和菜花的芳香,让人说不出的舒爽惬意。
从小到大,安若从没感受过这么纯朴自然的田园生活。
“这一次,时间太紧,下一次。我带你去西山的别墅,我们自己炒菜做饭吃。”姓言的也不知如何定位和安若的关系,开口闭口,已和安若不分彼此。
安若沉吟片刻。开门见山,“言先生,我已经有丈夫了。相信你也清楚,我还有个四岁的儿子。”
姓言的笑:“既然你这么喜欢和异性撇清关系,为什么还要答应陪我出来吃饭呢?”
安若一时语塞。她总不能说,是自己想利用他吧!
“而且,如果你和贺先生真的恩爱有加,那么即便是有人费尽心机,也必定无孔可入不是吗?况且……”姓言的眉头一跳,欲言又止。
安若脸色一变,目光清冷地看着他。
“你和你的贺先生,真像外界传闻的那么恩爱吗?”姓言的耐人寻味的丢出一句,“听说,你们夫妻俩曾丢失过一个女儿,既然你们这么情深意笃,那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为什么不再生一个呢?”
“你什么意思?”安若彻底翻脸了。这些事情,他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意思就是……”姓言的倾前身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安若,我想追你!”
他的干脆直接,让安若完全没有想到。
那语气,那腔调,以及眸底若隐若现的炽盛和精明,都有几分郝驿宸当年蛮不讲理,霸气十足的影子。
安若内心的某根弦,好像被人拨动了。
眼前这双乌她深深的吸引……
良久,她才不自然的回头看了看,生怕屋内的人听到姓言的这番言论,“言先生,我看你是想多了。我不喜欢比我小的男人。而且……”
今天可以到此为止了!
安若不想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没有套出这男人的背景,反而把自己搭进去。
她“唿”的一下站起来,想拔脚离开。
这时,大婶抬着四菜一汤出来,也不是什么山珍美味,都是一般的青菜豆腐,家常小炒,除了干净清爽,无一可取。
她热情的招呼安若赶紧坐下,让安若僵在原地,骑虎难下。
姓言的好像显得特别饿,他顾不上安若,抓起筷子狼吞虎咽,吃得津津有味,完全没了一点富家子弟的斯文儒雅。
安若觉得他真是个奇怪的人。一般的男人,尤其是兜里有两个钱的男人,真想追一个女人,通常会带女人去高档的酒店,会所。
只有他,会安排这么简陋的农舍,图的新颖,还是猎奇?
见安若站着不动,他放下碗筷,略带歉意地说,“安医生,如果是因为我刚才的那番话,影响了你的食欲,你完全可以当成是个玩笑,丢到脑后!”
这时候,他笑得又有几分纯真,像个没有心机的孩子。
安若偃旗熄鼓,恢复了常态。她坐下来,端起碗,细嚼慢咽了几口。
虽说,刚才没出什么体力,但在太阳下折腾了这么久,她也的确饿了。所以,这简简单单的几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