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恹恹的躺在床上,痛苦的直哼哼。小脸和小嘴边上还沾满了呕吐的污秽物,安若的心,不由自主地揪了起来。
“除了按我的吩咐,你们还给她吃了什么东西。”安若雷厉风行的换上制服,一边问守在床边的郝驿宸。
“我……我不知道。”他实话实说。虽然他今天抽了不少的时间陪程程,但程程的吃喝拉撒,从不是他管辖的范畴。
“你……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当父母的。”安若的脸一黑,像个粗暴的老师撵开了郝驿宸,“没事,你先出去吧!”
郝驿宸退后一步,不明就里地看着她。
这女人对他好像有种与生俱来的排斥感,为什么?
“不怪爸爸,是我……”程程有气没力的扯了下安若的衣摆,“是我偷偷喝了点你送给我的酸奶。”
郝驿宸听完,瞅着安若,借机将了她一军,“安医生,以后请你在为病人准备礼物时,是否也该充分考虑一下他们的病情呢。”
安若白了他一眼,没有搭腔。
“程程,你怎么能这么的不听话呢?”她一边小心翼翼的帮她清理口腔,一边假装生气地说,“我早上和你告别时,都和你说过什么呀。”
程程垂下眼睑,惭愧地没有说话。
安若看着甩着手,无所事事的郝驿宸,颐指气使地说,“你……去我诊室把我的医用箱拿来。”现在病房里只有他们俩,所以安若也只能使唤他。
见郝驿宸愣在原地,错愕地看着自己,她懊恼地甩了下头,准备自己动手。
“行了,我去!”郝驿宸拦下她,主动走了出去。
安若,第一个敢对着他大吼大叫,指手划脚的女人。不过,这感觉……为什么该死的这么好呢!
……
等安若帮程程吊上针水,安顿好一切,并给她盖上被子,开始哄她睡觉时,分针已经在钟面上转过了大半圈。
郝驿宸站在病床前,默默的看着安若微微的歪着脑袋,一边轻拍程程,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催眠曲。
对比狂野放荡的谢雨璇,这样一个恬淡而安详的女人,才像个真正的母亲,而且,肯定是个称职又合格的母亲!
程程在安若的安抚下,终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可偏偏这时候,郝驿宸的手机又不合时宜的响了。
伴随着程程条件反射似的睁大眼,安若也回过头,送给他一个愤恨的大白眼。
郝驿宸识趣的拿着手机,滚出去了。
这电话,是谢雨璇打来的,一来问问程程的情况如此,二来是想问还需不需要她和郝母赶过来。
“不用了。”郝驿宸把程程已经平静下来的事,告诉给她。不知为什么,他打心眼里不希望谢雨璇见到安若。
“那你……你没事吧!”谢雨璇在电话里担心地问道。
他能有什么事,郝驿宸一头雾水。
“驿宸,给程程看病的是男医生,还是个女医生。”谢雨璇不厌其烦地追问道。
“女医生。”郝驿宸看到安若从病床前站起来,漫不经心地回了句,便马上挂断了电话。
但旋即一股奇妙的感觉突袭了他。那是一种熟悉的,带着某种原始的冲动和yù_wàng的力量,开始撞击着他的心脏,让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晕眩。
他这是怎么了?
他抬起胳膊,扶着额头,依墙而立。
是谢雨璇!他想到刚才对方在电话里那个奇怪的问题,想到谢雨璇在书房里不惜一切挑弄他的情形。
是那杯咖啡。
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郝驿宸喘着粗气,扯开衬衫的两个领扣,努力控制着体内泛起的情潮……
安若蹑手蹑脚的走出病房,看到郝驿宸靠在走廊上,状似极为痛苦,心无城府地说,“你要是困了,就去隔壁房间的沙发上靠会儿吧。”
“安若。”郝驿宸突然嗓音黯哑地叫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