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贞一听,不由得惊喜起敬,连忙还礼道:“大人、夫人可是春秋时期,名垂青史,流芳万世的乘龙引凤之伉俪啊!”
秦弄玉笑而点头,萧史却朗然笑道:“休提那些俗世虚名,明君可知,神仙最讨厌嫌弃的是什么吗?”
素贞恭敬道:“素贞不知,愿闻萧大人指教。”
萧夫人瞪了萧史一眼,借题发挥道:“明君现为凡人,如何知道仙家掌故与好恶!休要故意出难题考她,俗世中自古男尊女卑,几千载歧视欺压女子还不够吗?”
萧史一听,脸上不由挂不住,不由憨憨笑着,望着妻子,讪讪道:“在我心里,弄玉,萧史我从来不敢不尊、不敬、不爱你啊!纵使天地遇劫不复存在,我也要永远跟你在一起!”
素贞不由鼓起掌来,对萧夫人,道:“百闻不如一见,神仙眷属,伉俪情深,夫人之幸,何人能及?!!”
萧夫人玉面不由霞飞红映,嗔怪萧史道:“萧郎之心,我自知之,只是不宜在外人跟前道也,幸好是明君,不然岂不是让妾身羞愧何如。”
萧史不由痴然望向夫人,仿佛天地间只有他的妻子是世间最美的女子!让素贞大为感叹,几千年了,他们二人还如此相爱,比之人间喜新厌旧,朝三暮四、见异思迁,因爱成恨的怨侣不知要强多少倍啊!
萧夫人道:“其实天上众神仙最讨厌与嫌弃的就是世间的虚名和私利,常看到世间多少人为名利二字,生出人间多少不义之事,而感到痛心疾首!包括那些在人界出名的仙家神人,都耻于提在下界大名鼎鼎之事”
萧史道:“其实真正德高道深的仙界至圣,都不愿在下界出名、为人所知,他们离凡人界不知要高多少层天,下界之人一旦知道他们的名号,不行善举,
反到要因名利之心来求其庇护,口称他们的名号,无异在辱骂他们一样啊!还会让仙界传为无伤大雅的笑谈呢!”
素贞,道:“此话诚然,如太上道德经所言,有物浑成,先天地而在,莫知其名,姑且称之为‘道’,大道生成、造就天地万物,却不为人所知,至善无名、至真无欲,至忍无争,天地之始,也是亘故不变,永远美好如初之意!”
萧史与夫人,不由赞叹道:“可见明君道心不灭,智珠朗朗,坐谈论道,慧根深具啊!”
这时,萧夫人示意素贞,到旁边僻静处,悄悄道:“明君你在人间写给我的信,我看到了,这事本来不难办,但是又有难办之理,偏我这个夫君较真,一切定要依理依规行事,
我已与他明言力谏,决不能再以男尊女卑下界之理,歧视摒弃女子入仕,他没辙了,就说不参与此事,甩手交给我定,若是要担责罚,他也愿意为我去承担,大不了辞官不干,与我朝夕研究音律,乐得逍遥自在,无职一身轻。”
素贞半明半昧,似懂非懂,一味应诺点头,然后回头看了看萧史,只见萧史有意走得远远的,不闻不问,看来还是一个怕老婆的男人啊!
萧夫人又道:“明君,也是你吉人自有天相,此次拟定的天榜,还没来及得上奏帝圣,萧郎只是根据下界学子的善恶德行,草拟了一份天榜名次,如果是呈给帝圣批示了,那就谁也无权改动了!”
素贞道:“哦,那多谢夫人鼎力相助,素贞我日后必当报谢大恩,但不知夫人方才说又有难办之理,此话怎讲?”
萧夫人道:“我先给你看一下天榜拟订的名单吧!”,于是她玉手微拂,只听见从山脚下传来涛声阵阵,然后看到以亭为中心圆点,
山下向四周漫延展开,突然现出一片烟波浩渺、茫茫无涯的水面,整个小山仿佛水涨船高,跟着拔高了尺度,峰顶的亭子显得更加孤傲清高!
然后,萧夫人笑着问素贞:“明君,可知这是何山何水?”
素贞道:“小女子不知,愿闻夫人教诲。”
萧夫人道:“此山名为‘书山’,此水名为‘学海’啊!”
素贞道:“难怪入口处有一个碑刻为‘勤径’,取书山有路勤为径之意啊!只是学海无涯,舟在哪里呢?”
萧夫人道:“请明君看山下!”
素贞凭栏临风,不觉感到心旷神怡,飘飘欲仙,她再低头看山下时,不由发出“咦”的一声,只见原来整座山都矗立在一艘鬼斧神工打造的庞大巨舟上,山体被舟托起,难怪整座山可以不沉
船体超级之大,其力托山,胜过后世人间最强大的航空母舰,船头处镌刻着两个笔法古朴遒劲,意境行云流水的行书字——苦舟,取学海无涯苦作舟之意,再凝神注目,发现字体下角有落款,写着:王羲之
然后舟行山移,沧海茫茫,人于亭中,凭栏远眺,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咏明月之诗,书临风之志,生虽有涯,学也无涯,俯仰天地,此乐何极!
只见前方有物耸出水面,远望形态颇有点象杭州西湖中的葫芦形灯塔,近前看时只不过是一块石碑,萧夫人用手一招,石碑跃然而起来,直向亭中飞奔而来
此时,萧史已施礼先行离去,以他为人作仙的准则,奉行忠君正己,一定不愿违背心中法度行逾规之举,但他又有担当,如果有责任,他愿意替妻受罚,这也是他的至情至性,欲做到忠与情两全!
于是萧夫人与素贞坐在亭中石凳上,素贞仔细看那石碑,只见正面是密密麻麻好多人的姓名,反面却只有两个字,曰:天榜!
素贞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