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了大半日的御医,却无人敢来,六子深知其意,只得到医馆去请了一位。
此时,月洛已经醒了过来,眼神空洞,呆呆的在地上坐着。
她到底还是连累爹娘了!
她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回来,如果早一点接走爹娘,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了。
云无暇抱着她,柔声劝道:“洛儿,有我在,他们不会有事的,你别太难过了,好吗?”
月洛抬眼,嘴唇轻咬:“我知道,凭你的本事要想救出他们,不过是小事一桩,可是,从此后他们就无家可归了,我要的是还他们的清白,而不是逃离!”
“洛儿!我来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你面色不好,让大夫瞧瞧吧。”
月洛从他的怀中挣扎开,冷眼看了大夫一眼,不肯看诊:“我没事,刚才不过是太激动而已,让这位大夫回去吧。”
云无暇这才发现请来的不是太医,不由眉头紧拧,命人送走大夫后,道:“没想到时局变化,才几月的时间,人心都变了。”
漠漠笑过之后,自然是请来野狼部落的人,继续为月洛看诊,而他,则转身进宫去了。
野狼部落,不乏医士,虽说比不上一枝梅母女,但一般的望闻问诊,还是完全能应付。绿衣带着一位中年男子进来,命他仔细看诊。
月洛不忍拂意,只得伸出了手腕。
片刻之后,医士的脸上,突然出现喜色,他躬下身子,笑道:“恭喜王妃,这是喜脉!王妃是有喜了!”
“你说什么?”月洛一愣,呆呆地问了一句。
“王妃有喜了!从脉象上来看,孩子和王妃的身体都很健康,只是怀孕的人要戒躁戒嗔,才有利于胎儿的成长。”医士笑着又说了一遍。
月洛这回算是听明白了,心中喜极,命人打赏,又道:“此事暂时不宜宣扬,有人问起,你可知道该怎么说?”
野狼部落的人,都是绝顶聪明,识时务之人,医士一听此话,便知月洛是什么意思了,遂笑道:“王妃放心,若有人问起,属下只说王妃是疲劳外加感染风寒,今日不便见客便是。”
“说得好,你下去吧!”
送走了医士,紫衣等几个丫头俱是欢喜异常,紫衣笑道:“王妃,那只小老虎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月洛叫她将小老虎取出,把玩了一阵,嘴角,自然而然的便上扬了:“若是个男孩,希望他能虎头虎脑,若是个女孩,这只小老虎就当是为她辟邪吧。”
“爷若是知道了,还不知会怎样高兴呢!”鱼子在一边叹道,王府中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个可爱天真的小主子,现在,终于可以如愿了。
月洛抿了抿唇,心中的幸福从嘴角溢出,竟满满都是。
“你们都别说,让我来亲自告诉他!”
“王妃是想给爷一个惊喜!”几个丫头都打趣起来。
说了一阵话,月洛不觉有些困怠起来,歪在榻上,眼睛不由自主就合上了。
紫衣忙为她盖上薄被,三人悄悄退出房间,合上了门。
转身,三人的神情立刻就变了。
鱼子道:“紫衣,你就留下来照顾王妃吧,我和绿衣进宫去瞧瞧,王爷进宫良久未归,其中,恐怕有变故。”
“再叫上封彦吧,让他进宫后立即去寻六子,探听消息。”
落霞殿,云无暇和云无霜冷冷相对。
云无霜冷哼数声,声音如同寒潭沁出:“九弟,朕没有治你的欺君之罪已是额外开恩,别再妄想替凤家开脱!”
“呵呵呵······我何罪之有?”云无暇冷笑,凤眸含威,直逼云无霜。
他倒是好奇,他一直以凤舞的模样示人,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泄了他的身份。
云无霜漠漠一笑,斜睨着他,手掌划过龙案上的一道空白圣旨,嘴角微翘:“九弟,你连凤国的帝位都拱手让人,朕相信你没有觊觎朕这皇位之心,然而,朕的这些大臣们却不这么想,九弟,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幽深邪魅的眸子,倏然转寒,云无暇不敢相信地望着眼前这位数月前赤诚待他的皇兄,眼底一暗。
“皇上,你这是在逼我!”
他这时才意识到,在他的身边,一直都有皇上的人,他每走的一步,都落入了他的视线,从头到尾,皇上也不曾真正相信过他。
皇上信任的,永远是他自己的眼睛,他想要的,也只是江山,他们之间的兄弟情分,早就因为那唯一的皇位,而荡然无存。
云无暇勾着唇角,淡淡笑了,原本以为,这一生有月洛相伴,便已足矣,没想到,时至今日,他还是逃不开,避不了。
云无霜也笑了,不过,是胜利者的笑,轻轻地吐出一句:“九弟,你离开,留下洛儿,凤家便可无忧。”
云无暇挑了挑眉稍,手指在额前轻轻一划,将一缕碎发撩到耳后,讽刺一笑:“我就知道,你觊觎她的野心,从来未变!”
“她本来就是我的,是父皇生生拆散了我们,如今,我只是拿回原本属于我的,有何不可?”
“若我不答应呢?”
云无霜浑不在意地淡淡笑道:“不,你会答应的,因为你现在别无选择!”
“什么意思?”云无暇的双眸倏然眯拢,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大殿的门,突然之间打开,云无闲带着侍卫,气定神闲地走了进来。
在他的身后,六子等人被绳索捆住,堵上了嘴。
云无暇只觉得心脏被狠狠抽了一下,连不问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