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间里一片寂静,偶尔听得到水龙头溅下的水滴声。
薄染叹了口气,如果当年裴湛没有瞒着裴叶娶了乔楠,那么裴锦年现在不是在京城陆家,就是跟着乔家移民去了澳洲。
也就没有乔楠因为妒忌让叶立冬去玷污了裴叶,裴叶也不可能流落到江城认识薄方城,那么薄家和裴家的恩怨就不会结下,她也不会认识了裴锦年。
一切前因后果,丝丝缕缕,最终缠成了她和裴锦年的缘分。
姻缘也好,孽缘也好。
薄染忽然很想见一面这个这个陆怀慎。
她的身上有一种令人敬畏的孤勇,当年尽管乔思平辜负了她,她还是一个人勇敢的生下了孩子,不然也没有今天的裴锦年。而多年后,她归国却选择来到了乔思平的故乡青城,不是思念故人是什么呢?
“帮我给陆怀慎女士发一封邮件,约她来江城一见。就说我手上有一些乔思平老先生的遗物要交给她。”
小赵愣了愣,点头:“明白,我这就去。”
薄染回到总裁办,没多久,裴锦年也进来,眉宇间流露着疲惫。
“忙完了?”薄染问他。
“嗯,想好晚餐吃什么了吗?”
薄染摇摇头,起身帮他递过西装外套:“要不念念接回来,晚上在家做饭?”
裴锦年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径直往外走。
还在外面工作的秘书见两人一起出来,都齐齐的起立:“裴总,裴太太,下班了?”
见裴锦年摆着张冷酷的上司脸不回话,薄染只好越俎代庖,替他回道:“嗯,你们加班辛苦了。”
电梯里,裴锦年促狭的捏了捏她的脸颊:“越来越有总裁夫人的架子了。”
薄染嗔他一眼,拍开他的手。
上了车,两人很快离开停车场。
薄染想了想,还是如实告诉裴锦年:“我下午去医院看了程欢,她被截肢了一条腿,情绪很低落。”
裴锦年点点头,视线专心致志的盯着前方:“哦。”
薄染没再言语,这时裴锦年一边开车一边把目光投在薄染的侧脸上:“我和程欢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坐牢那四年我没碰她。”
薄染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换来他难得的认真解释。
“那她是怎么怀孕的?”不提还好,提了薄染还会有点醋意。
裴锦年抚了抚额,有些困扰。他不是善于解释的人,很多事,他宁愿用行动去证明。何况程欢这个疙瘩横亘在两人之间,就像扎进肉里的倒刺,不碰还好,一碰就疼。
裴锦年虽说不是阅女无数的男人,但也看得出薄染对待感情上的敏感之处,就像一只惊弓之鸟。
他的回答也没有加任何掩饰或隐晦:“第一次她把避孕药偷偷换成钙片,被我发现以后,亲自带她去医院做了人流,后来就没有再碰过她。至于第二次她怎么怀的,她心知肚明。她自己也知道孩子留不得,才耍手段弄没了。”
薄染回想了片刻,忽然反应过来:“那她流产那次,你知道是她嫁祸我?”
裴锦年开车的时候,感觉到背上突然一股凉凉的气息。
“你知道还让她一个人演得那么h?”
“我后来在天台上不是跟你说别担心,没事的吗?”
“什么没事,我被冤枉了!”
“别、别动手,我在开车呢……”
“开什么,撞死你算了——”
……
在车上吵了一架,回到家谁也没心情做晚饭了,叫了送餐,匆匆吃了两口,薄染就生闷气,窝在沙发里胡乱的扫台。
裴锦年洗完碗,挽了袖子坐在她旁边。
薄染生气,“哼”了一声也不看电视了,扭过脸背对着他。
裴锦年去扯她,薄染反手挣,结果用力过猛,反扑倒在沙发上。
两个人都愣了愣。
裴锦年躺在沙发里,薄染趴在他身上,脸颊贴着他衬衫下的温热胸膛,为了防止肚子被压到,两手撑在他胸口,手指仿佛都能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电视里在播着一个访谈节目,两人尴尬时都扫一眼电视,然后又扭开视线。
当薄染撑着想站起来时,裴锦年索性闭上眼耍赖,把她完全压在怀里,不让她动弹。
“你干嘛……”薄染小声埋怨。
“不知道……就想跟你在一起。”裴锦年回答的没头没尾,却也是实话。
三十多年,一个人也过来了,偏偏在遇到薄染以后,无时无刻不想跟她在一起,哪怕什么也不做,一句话也不说,只要她在旁边,就觉得很舒服。
薄染嘴上不服气的哼了一声,心里却偷偷高兴起来,脸也染了一丝绯红。
裴锦年一手枕在脑后,另一手往下,故意的揉了揉她紧俏柔软的臀:“好了,都跟你承认错误了。以后让我做牛做马,偿还你一辈子好不好?”
薄染撑在他身上调整了下姿势,因为感觉到腿根被一个硬硬的东西硌得难受,却忍不住调侃:“你是作威作福还差不多。成天一副饥渴不满足的模样,我才不信你四年都没碰程欢一下。”
裴锦年哧的一笑,好整以暇的拿起她的手,搁在自己裤裆处缓缓揉着:“我倒是想,也要硬得起来才行啊。”
其实裴锦年也就是个不正经的男人。
而且两人单独相处时,不正经的时候居多。
薄染也笑:“是吗?可我看你这都快硬成铁棒了。”
女人声音轻轻的,吐息若兰,喷洒在他鼻息间,两个人的呼吸混在一起,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