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染感到尴尬,本能的想解释:“我们有各自的房间……”
“我知道,”何其进打断了她的解释,“你和淮安确实很配,连顾市长都同意了,如果能有结果,那也是好的。你知道顾市长就淮安这一个儿子,寄望很高,当初不让淮安从政也是怕有这一天,自己出了事会连累儿子。可是现在,上头的人却不仅仅是不放过顾市长了,他们穷追猛打,顾市长的国外账户被冻结,以亲戚名义注册的天辉也受到打击。”
这一番话,薄染听得心惊肉跳:“竟然这么严重……”
何其进又淡淡看她一眼:“你知道淮安那个人有多骄傲的,如果有一天,他变成一穷二白的穷小子,甚至还要去坐牢,就算你不嫌弃他,你觉得他自己能接受吗?”
薄染想到当初的自己,下意识的攥起了拳。
“到底是谁……这么赶尽杀绝……”
“裴锦年。”
何其进叹了口气,吐出三个字。
薄染蓦的一僵,不可置信般微张着嘴:“怎么可能……”
“以裴锦年的实力,绝对有这个能力。你应该看了新闻吧,他刚刚复任裴氏总裁,并且在海城新建了一座大型乐园。连我都没想到,他的势力那么广,都已经伸到了海城。”
“可是他为什么要……”薄染还在震惊中无法回神,大脑中都是一片空白,只剩“裴锦年”三个字反复的敲响。
何其进又看了她一眼:“薄小姐这么聪明,会猜不到原因吗?”
何其进的暗示……原因是她?
怎么可能,裴锦年像那种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吗?
就算他对她再好,当初还不是冷眼看着她去坐了牢。她一直觉得,在裴锦年心里,事业是第一位的,女人只不过是成功的点缀品,当两者发生冲突时,裴锦年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
可现在……何其进的描述,分明裴锦年是个为了女人赶尽杀绝的暴君!
何其进说完就起身离开了,薄染仍旧静静的坐在那里,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回不了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家陷入困境是因为裴锦年,而裴锦年又是为了她?
薄染猛的锤了下脑袋,用力晃醒自己。
走到镜子前,对着照了半天:“哪里像红颜祸水了?”
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裴锦年为了她?怎么可能?
“不会的。”她反复的回答自己。
那裴锦年为什么要针对顾家呢?
想不通,裴锦年这个人行事,又岂是她能猜得透的。也许是利益冲突,反正不是她这种普通老百姓能想象的。
目光落在墙角自己收拾完的行李上,想到自己要离开了,似乎应该和淮安说一声。
深吸口气,平复好情绪,才拿出手机。
翻到顾淮安的电话打过去,却是关机。
淮安是中午的飞机,这个时间应该已经下飞机了啊?
幸好淮安有告诉她在首都下榻的酒店,她打酒店前台,查询到顾淮安住的房号,直接让前台转接进去。
电话通了,却是顾淮安带去的随身助理接的。
助理告诉她,顾少出去应酬了,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留言。
薄染一顿,半晌呆呆的说:“……没事。”
仔细回想,早上分开时,淮安还说,一下了飞机就会给她打电话。然而她的手机到现在都没响过。
轻轻摇了摇头,她提起行李,将房门锁上,走出了这座公寓。
打车回世纪城,坐在出租车上,仍是满头混乱。
电话忽然响起,薄染以为是顾淮安打回来的,猛的惊醒,掏出手机。
却是顾淮安安排给她的婚庆助理。
“薄小姐吗?顾少在我们这边订的婚纱已经到货了,您明天有空的话,来店里试一下吧,尺寸如果不合还有时间修改。”
“……明天?”薄染有些怔怔。
时间真的好赶。淮安什么时候订的婚纱,婚礼在什么地方办,她都一概不知。
淮安让她不要多想,她就真的什么也没想。每天像个无知的小孩一样,被蒙在鼓里。
“薄小姐,您时间不方便?”
“不,没有。就明天吧。”薄染回过神来,定下了时间。
回到世纪城,薄染蹲下身,从毯子底下一摸,就找到钥匙,插cha进门,换上拖鞋,把手里的行李一扔,昏昏沉沉走进卧室,就直接倒在了床上。
拖鞋悬在脚尖,过了一会儿,她两脚一只一勾,分别甩开,就保持着这个不雅的趴姿,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睡前忘了拉窗帘,醒来时满室银辉,窗外一轮圆月就悬在头顶。
她有气无力的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刚过凌晨十二点。
她拿着手机反复摩挲了很久,终于解锁,打开了通讯录。
手指一点点向下滑动,通讯录上的人名一个个的出现,最终,手指停留在“裴”字打头的号码上,久久没有动。
犹豫良久,终于还是没有按下去,退出界面,又往上拨了几行,找到林锐的号码,拨过去。
大半夜的,林锐都快形成条件反射了,这个点打来的,一定是dà_boss。
然而翻出手机,不是boss,却是比boss更难缠的角色。
薄染没想到这个点林锐居然很快就接了,而且声音清醒:“喂?”
薄染咬牙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顾家的事,是不是裴锦年背后操纵的?”
林锐反问:“你想知道的话,亲自去问裴总不是比较快?”
薄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