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染有点哭笑不得的从他怀里逃出来:“都这样了,你还有这心?”
他沉着脸威胁她:“那你还要不要去睡,不去的话我真拉着你运动了?”
薄染拿他没办法,红着脸从椅子上起身:“那你记得叫醒我,我要给念念做早餐的。”
他一个劲催她:“行了,快去快去,还要我抱你去吗?”
薄染回洗手间洗了把脸,解开发圈,就在卧室的大床上躺了下来。
起初胡思乱想,不太能睡得着,后来实在是疲倦过度了手脚都酸软的不像自己的,慢慢的也就沉入了梦乡。
半梦半醒的时候,有人从身后躺进来。
她猜到是裴锦年,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翻过身来看着他:“几点了?”
他俯下身,亲了亲她的额头:“还早,继续睡吧。”
他的吻带着漱口水的清新,胡茬似乎也刮过了,光滑的下巴磨蹭着她的发心。
薄染看见房间里黑漆漆的,似乎天还没亮,也没有多想,在他怀里调整了下姿势,枕着他的手臂就继续睡了。
身侧的男人却不老实似的,摸摸她的耳朵,又抚抚她的头发。
薄染动了一下,用睡意中的呢哝嗓音道:“你也累坏了,早点睡吧。”
裴锦年低头看着怀里安然睡着的小女人,满足的笑了。而卧室厚重的落地窗帘外,天光早已大亮。
*
薄染醒过来的时候,只有种天昏地暗的感觉。
她到底睡了多久?连脑壳都不清醒了。
窗外还是昏沉沉的,她睡着时就是天黑,现在天还是黑的?
她一动,身边的男人就也醒了。薄染睁大了眼睛,有些迟疑的看着他。
“醒了?”他调整了下姿势坐起,把已经僵硬的手臂从她颈后抽出来。
薄染还是怔怔的瞪着他。
他虽然躺在床上,但身上是衣装整齐的,也就是说,他中途起来过,只有她,像头猪似的一觉睡到现在?
她一把攥住他手臂:“几点了?”
他悠然指了指对面墙上的挂钟。
“九点?早上还是晚上?”
“你说呢?”
薄染看着窗外闪烁的星子,有种想戳死自己的冲动。她忽然意识过来:“那念念呢?她吃过没有,吃的什么,还有没有再吐?”
裴锦年忽然翻身,隔着被子把她重重抱在怀里:“吃过了,好得很,能蹦能跳,在外面客厅看动画片呢?”
“真的?你别骗我!”薄染一把推开他,光着脚就从床上跳下去,推开了门。
事实证明,小儿急性肠胃炎就是这样,来得快,好得也快。
小丫头正研究酒店这电视能不能上网呢,忽然看薄染推门出来,立马就没声了,木偶似的坐在地上。
母女俩对视了半天,谁都没说一句话,好半晌,薄染忽然冲上去,抱住了小丫头,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紧紧的抱着。
念念把脸埋在她脖颈里,过了一会儿,薄染感觉到脖子里热热的,潮潮的,她知道是小丫头的眼泪。于是自己的鼻子也有点酸。
出口的话却带了一丝严厉:“你以后再乱吃东西,看我不打你屁屁。”
“呜呜……染染……”小丫头只是搂着她的脖子哭,却不是之前那种任性娇蛮的哭,而是感动的眼泪,一直抹在她脖子里,领子里。
过了好半天,娘俩儿才分开,薄染一边用手心给小丫头擦着眼泪,一边问:“中午和晚上都吃了什么?”
“蔬菜粥。”小丫头如实回答,指了指厨房,“爸爸煮的。”
薄染松开小丫头,有点不敢置信的回头瞪向斜倚在卧室门口的男人。
酒店套房里配备了一个简易的小厨房,方便客人加热食物的,一般用的最多的都是微波炉和面包机,也不知裴锦年上哪弄的锅子和米。
她有点不信,小丫头亲自拉着她到厨房参观了一遍,锅里还有没吃完的粥。
她回头看裴锦年,他一脸自信:“你要不要也尝尝?”
还记得结婚前,他俩在商量厨房怎么装修的时候,他就说了,全由她拿主意,他是不会进厨房的。
她问起原因,他信誓旦旦回答:君子远庖厨。
这些年,别墅佣人,生活助理,私人特助,把他的生活料理得井井有条,更没有亲自下厨的必要了吧。他会煮粥?薄染真有点不相信。
她放下锅子,回头戳了戳男人胸口:“你该不会只会煮粥吧?”
她记得当初他炖鸡汤,就是搬个小凳子到厨房,边做边用手机搜步骤。他人那么聪明,依葫芦画瓢,做出来味道也不差。起码没有给她吃出肠胃不适。
裴锦年捉住她指尖:“别小看我。不然明天早上我再给你露一手?”
薄染露出诧异的目光,男人微一扬嘴角:“我可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还上得床的新好男人。”
对于前半句,薄染完全没法质疑。但是后半句?
可见能挣钱、会暖床、还会下厨的也不一定都是好男人,说不定是披着羊皮的狼。
薄染吃饱喝足,又去洗了个澡,小丫头还在病中,玩了一会就没精神了,打着呵欠上床睡了。
倒是薄染,睡了一整天,晚上没困意了。
但是大半夜的她也不好折腾,就坐在书桌前上了会儿网。客房里有配台式电脑,小丫头病一好,她忽然就轻松了,正捂着嘴看微博上的段子手看得乐不可支时,忽然身子一轻,被人从椅子后面抱了起来。
“你干嘛……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