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饶起云很苦恼。
他不是不喜欢饶欣恬,只不过老爷子花钱供他上学,给他吃,他还去惦记人家宝贝千金,也太混帐了。而且老爷子送燕回走的时候,他也在旁,亲耳听见老爷子说:“只要你能坚持下去,等你回来,我就送你一份我最重视的宝贝。”
那时候年纪小,也许还懵懂,随着越长越大,哪能听不懂,老爷子最重视的宝贝,可不就是饶家千金饶欣恬嘛!
燕回犀利的眸光,你别再自欺欺人了,你接近她真的只是为了给欣恬报仇吗?我也是个男人,男人看自己心爱的女人是什么眼神,我、比、谁、都、清、楚!”
“……”饶起云愣了下,对燕回的质问有些无语。
“欣恬就在你身后的房门里,如果她今天看到你带着别的女人回来和爸吃饭,她会是什么心情?你们喝酒谈天说地,她却要一个人冷冷待在地下!”
饶起云皱眉:“欣恬已经走了三年了,连爸都放下了……”
“放下不代表会忘记!”燕回咬牙切齿的说,“你下不了手,我可以替你出手,你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
“你说什么?”饶起云倏地逼近,一拳将燕回逼到墙角。
“老爷要是知道她就是当年那个肇事者,也不会放过她的。”燕回平静的说。
饶起云的胸膛起伏着,他当然知道。老爷子这些年看似隐退江湖,但是大局仍然掌控在手中。
炎凉落到燕回手里,或许会下场很惨,到了老爷子手里呢?人间蒸发,销声匿迹?
这些,只要稍微想一想,他都会觉得胸腔中隐隐作痛。
“你别轻举妄动。”
“理由。”
“如果我告诉你,苏炎凉是我女儿的亲妈呢?”
“……”燕回看着饶起云,瞳子蓦的睁大,像是在怀疑他话里的真伪,“什么时候……”
“三年前,欣恬出事前,我去江城那次,她已经有了我的孩子。”
不过短短一句话,就已经把一个错综复杂的真相抽丝剥茧。
燕回怔愣无言。
饶起云松开了燕回的领子,甚至体贴的替他抻了抻平:“别逼我,我不想对兄弟出手。”
燕回:“……”
许久,就在饶起云要转身下楼时,燕回突然在他背后开口:“孩子是孩子,大人是大人,一码归一码。”
饶起云的脚步顿停。
“苏炎凉死了,你可以把孩子接到身边抚养。”
*
饶起云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炎凉已经有些喝多了。
对着老爷子也没了敬畏,口齿不清的什么话都敢说。
直到肩上一重,她回头,看见饶起云正站在自己身后,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到她肩上。
炎凉的水眸里一片迷离,眯着眼看着他呵呵轻笑:“你终于来啦?”
说着已经站起身,旁若无人的勾住他的脖子。
饶起云宠溺又无奈的拨开她的额发,替她把西装披好,转身对一旁尤自清醒的老爷子说:“爸,她喝多了,你别介意。我送她去机场。”
老爷子就喜欢这样诗酒恣意的,倒没多说,只叮嘱他们路上小心。
饶起云一手搂着炎凉的腰,抬起头时,看到站在楼梯上的燕回。
两人隔空远远望着,谁都没有说话。
片刻后,饶起云感到腰上一暖。原来是炎凉看他一直不动,把手伸进了他衣服里,在他腰窝上挠着玩。
他皱了皱眉,无奈的笑了声,收回视线,把炎凉的手臂搭在自己腰上,攥着她离开了饶家。
上了车,他就把车窗大开,炎凉的酒意被风吹散了几分,抬起头,就看见他眸色紧锁,面色不善的盯着窗外。
也许是真的喝多了,炎凉一言不发的伸出手,放到了他的眉心上。
他一怔,回过头来时,炎凉的手指已经顺着他的眉毛生长方向抚了下去。
“怎么打这么大个结呢?是不是我喝多了,给你丢脸了?”
饶起云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垂在身侧的手几次欲抬,终于,在电光火石的一瞬,将她狠狠的拽过来,锢进了怀里。
炎凉被他坚硬的胸膛撞到了鼻梁,疼得直吸气,挣扎着小声说:“有人呢……”
两人都喝了酒,开车的是饶家的司机。
那司机一听,为了表明自己什么都没听到,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把车内挡板给升起来了。
“……”炎凉更尴尬了。
饶起云却仍旧盯着她,像是除了她,什么都看不到似的。
“你今晚怎么了?”
话音刚落,突然一个湿热的吻落在她唇上。
他吻得又急又凶猛,唇舌进占之间,已经将她压在了车内座椅上。
炎凉下意识的朝挡板上看了一眼,不知道隔不隔音……
而饶起云的双手已经推开了她的上衣下摆。
夏天穿的都清凉,三两下炎凉就被他弄得汗意涔涔,双手推拒着他:“别这样,在车上……”
饶起云试了几次,察觉到她的不乐意,最终放弃了,坐直了身子,叹了口气。
炎凉的心跳如鼓,在行驶的车上,还是有人的情况下,实在是……
整理完衣摆,炎凉望着他的脸廓,线条在两侧干道的路灯映照下流畅而立体,她拉回有些矛盾的心理,问他:“你生气了?”
饶起云回过头来,柔韧的唇重新落在她额上,如蜻蜓点水,一沾即走,尔后摇了摇头。
“没有。”
炎凉努着嘴,不信。
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