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房间里炎凉被他抱着,他光着上身坐在床上,后背靠在床头,她坐在他的怀里,在亲吻中被他剥得一丝不挂。
炎凉适应不了他的狂热剧烈,怕的直躲。
他半强势半诱哄着,总有办法让她缴械投降。
好在他还顾虑她的身体,总算没有大动干戈,一个小时后,气喘吁吁的偃旗息鼓,炎凉有气无力的躺在他臂弯里,带着哭腔求饶:“我真的不行了……让我睡一会儿吧。”
他点头,却没有离开的意思,理所应当的认为自己应该留在这里过夜。
炎凉很不习惯被人抱着睡。
三年来独守空房,每晚都是跟凉滑的丝被接触,现在被他滚烫的胸膛环着,两人之间没有任何阻隔,最原始的肌肤相接,带着令人心颤的触感。
“想说什么?”黑夜里他看到她的眼睛没有闭上,很安静,手臂被她脸颊枕着很有成就感。
炎凉闭上眼睛,想说的话其实很多,又不知道可不可以说。这么多年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照顾一个家,所有的脆弱都被她小心藏好,用工作的冷漠和严肃伪装自己,现在忽然让她学着去依赖一个男人,她怕自己适应不来。
像他这样各方面都很成功的男人应该很喜欢自己的女人小鸟依人的依靠自己,如今她包裹自己多年的坚硬外壳被他一一剥落,炎凉很怕,一旦习惯了依赖,有一天失去他,会无法生存。
“我在赌。”她窝在他臂弯里说,“也许你会觉得我胆小,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我只是怕深爱上你以后……变成一个偏执的疯子。”
饶起云的视线在黑夜里注视着她的脸颊,一只大手搁在她腰上,轻轻的揉着:“我会尽我所能帮你赌赢这一场。”
炎凉的嘴唇弯了弯,没再说话。不知过了多久,她沉沉睡在他的臂弯里。
*
第二天刑二龙五他们都回去了,炎凉因为实在累坏了,难得的赖床,饶起云于是把退房时间都拖后了。
躺在床上不想起来,又累又乏,像浑身的骨头都被人拆了再重新装回来一样。
饶起云来看过她几次,问她肚子饿不饿,她只是摇头,然后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一直到中午,他打电话叫了送餐,手机随手搁在床头柜上。
刚进洗手间,他的手机响了,炎凉瞥了一眼,来电显示只有一个字“家。”
她卷在被子里喊:“有你电话。”
洗手间里陆陆续续有水声,传来他模糊的声音:“帮我接一下。”
“……”炎凉一怔。
裹着被子,拿着手机来到洗手间门口,犹豫的说:“是你家里打来的。”
“没关系,接吧。”
他想表明对她的态度吗?
炎凉按下接听键:“你好。”
纵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自然,但毕竟会紧张。打电话的是谁呢?他家的佣人,他的养父,还是……炎凉从小到大就是个特普通不过的女人,从来没想过跟饶起云这样的人有过交结,现在只要想想他的家庭,他的背景,都觉得好大压力。
电话里是个男人的声音,略微愣了下,不确定的问:“四哥?”
虽然很尴尬,炎凉还是直接讲了:“sorry,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
似乎电视里自作主张的女人都是这样,仿佛在向外人宣示主权一样。
电话里又静了好一阵子,半晌,那边才问道:“苏律师?”
这一问,炎凉也记起来,电话里的男声有些耳熟,是她不愿回想起的……燕回……
炎凉应了声:“是我。有事吗?”
“没什么,再见。”对方说了这样一句,就直接挂断了。
炎凉一头雾水。
饶起云双手沾湿了,从里面出来,看着她问:“谁打的?”
“燕回。”她对这个男人实在没半分好感,那天在车里他的眼神,炎凉想一想还会头皮发麻。
饶起云似乎怔了下,很快收敛神色:“哦,他说了什么?”
“我问他有没有事,他说没事就挂了。”
炎凉已经换好衣服,进去洗漱,叼着牙刷又突然跑出来,没头没脑的问:“我是不是不小心得罪他了?我怎么觉得他特别讨厌我?”
饶起云低头整理衣服,随口回了句:“你想多了,那家伙就长副臭脸,跟谁都欠他钱似的。”
炎凉无语,继续进去刷牙。
*
饶家。
老爷子坐在张大班椅里,威严目光扫视着燕回的神情。从他接电话起,表情的微妙变化,可瞒不住人。
“起云说了什么?”
燕回沉默了一会,低声回答:“电话是个女人接的。”
“哦?”老爷子一愣,突然捋着胡子笑了,“这小子,挺能耐的,还瞒着我。”
饶起云也三十多岁了,前几年因为饶欣恬的去世,和接手家业,他还能以事业忙为借口搪塞,现在饶家的生意大多步入正轨,老爷子自然也操心起他的终身大事。
“还是言家那丫头么?以为藏在国外我就不知道,终于舍得带回来了,看来是要办喜事了。”
燕回的神情讳莫如深:“不是言清。”
“……哦?”
“是个姓苏的律师。”
“苏”这个姓在饶家是禁忌,老爷子一听就皱起眉,本能的好感就降下去了,不过也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要是起云真的喜欢,总不能因为人家姓苏,就棒打鸳鸯。
“他们现在住酒店吗?”
“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