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女灵灵看到来者不善便暂停了手中封印桃花树妖的动作,嘴唇轻捻,手转翻飞,一个带着花纹的灯笼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此灯笼一出身后的图麻骨以及浣碧等人异口惊叫了起来
“花笼灯灵!”
此灯一出场中顷刻间就开始了窃窃私语,而敖玉几乎也是在同一时刻惊呆了龙眼,他飞快的在天上幻化成了人形后,语气非常心惊的说道:“你这妖女!为何会有这花笼灯灵!莫不是你已经将他......”
敖玉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到花笼灯灵带着凌厉的风啸,直贯他双眼而来,敖玉心里是非常清楚,“这花笼灯灵的厉害之处”,只要被这花笼灯灵轻轻触碰一下,甭管你是散士还是凡人必将尸骨无存,就在敖玉心惊肉跳不知所以然时,一道清凉的微风从图麻骨那里鱼贯而出,伴随这清凉微风的还有,花笼灯灵陡然停下转瞬便翩翩起舞的诡谲景象。
这股清凉的微风令敖玉和匍匐跪地的桃花树妖异常相识,但这种熟识感,在场下这个剑拔弩张的气氛中,一时半会儿竟想不起来了,就在两个人低头敛眉深思不得解时,图麻骨突然就像发了疯一般,他强忍着手上被桃花树妖剔骨的疼痛,硬生生的拿起左刀像自己胸口狠狠刺去。
“父王!”浣碧盈盈欲滴的眼眶这时犹如被灵力炸飞的水流一样,奔腾不息,她再也无法抑制自己内心深处最为原始的亲情,抬腿飞奔就到了离图麻骨不远处的距离,她刚要伸出自己的纤纤玉手扶住即将重重倒地的图麻骨时,一道诡异的妖风邪火瞬间就从图麻骨的胸口四溢而出,这道突然出现的妖风邪火足足在天空中持续了一柱香,至于浣碧则被这妖风邪火给震的老远老远了,待她回过神来时图麻骨已经被众长老给扶到了高台后。
跪在灵灵面前的桃花树妖看到浣碧如此伤心欲泪,再加之前暴走所走的种种在脑海里飘荡后,内心谴责不已于是他宛如做错了事的小孩子般,迈着小碎步走到了浣碧身后,拉了拉她的衣袂,可浣碧此而已然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之中,根本就没有心情搭理他,就在桃花树妖准备蔫蔫的往回走时,浣碧回头了并对着即将远去的背影开口说道:“如今你该得到的都得到了,我可以原谅你之前对我父王的所作所为,毕竟那也是他罪有应得,但我无法释怀你的绝情决意,从今往后,你我朋友情分,到此恩断义绝!”
“嘶啦啦!”
青丝襦裙被撕碎的声音在空中响了起来,桃花树妖抬起的右腿瞬间就在空中凝固住了,他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但浣碧那段不带丝毫感情的话语,令他千疮百孔的心再一次痛了一下,失去九九已然令他痛不欲生,而如今要在失去一个相依相伴相守走过了这么多磨难的朋友,这令他再也无法承受,或许这就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亦或是他的咎由自取。
桃花树妖终于回了头,只是在回头时,他的瞳孔里多了一抹恳求之情,但浣碧的眼睛里却都是绝情无意,树妖终于看清了那“嘶啦啦”的声音从何而来,原来就在刚才浣碧言毕后,她便从虚鼎中取出了随身武器将青丝襦裙割裂了,这就是非常著名的“割袍断义!”只是现在浣碧沿用的是割裙断义。
她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其实不过十步,但现在却仿佛隔着一条深深地无法逾越的鸿沟般,或许深情厚谊的裂缝一旦打开,就再也无修复如初的办法可以追寻了,桃花树妖紧闭双眸,嘴唇颤抖的咬住下巴,双手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脑壳儿,才不敢相信略带犹疑的问道:“碧儿!你真的要与我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吗?你难道忘了我们之前所一起经历的点点滴滴吗?”
“住嘴!碧儿也是你叫的吗?”浣碧横眉微微瞪着桃花树妖,而后冷言相对于他,:“从今往后你我再无半点情分可言,今日之后他日再见,我定当会与你拔剑相向!”
浣碧说完这话后便向着高台之上的后堂飞去,徒留桃花树妖在原地暗自垂头伤悲,一直躲在后面的敖玉看到桃花树妖这样,并未向之前心中悲凉陡生般,对于眼前这此情此景对他来说早已习以为常。
就在这二人各怀心思时,那从图麻骨体内四溢而出的妖风邪火已然幻化成了一个幽灵般,只见它凄厉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哟嚯嚯!刚一出来放放风就看到了这样一出精彩绝伦的戏啊!真是妙哉妙哉呢!”
这个声音的出现令在原地神伤的桃花树妖和思绪万千的敖玉都是心惊不已,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抬头向着图麻骨所消失的地方望去,那个刚刚被石女灵灵祭出的花笼灯灵,此刻正被那道妖风邪火在手上细细把玩,随着它的不断把玩,那花笼灯灵竞相散发出了七七四十九种花纹漾波。
“毒漾!”桃花树妖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大声的叫了出来,随着他的叫声还有敖玉的随身附和,“没错是毒漾!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哈哈哈哈!你们这两个小娃娃!既然知道我这从不过问世间毒漾之大名啊!看来汝等果然不容小觑啊!”被桃花树妖唤作毒漾的妖风邪火在远方淡若清风的说道。
桃花树妖正欲开口回话时,一直强忍着情绪的石女灵灵突然开口道:“毒漾!原来你既然一直附着在图麻骨身体内?那我复活时陡然失控你也有所参与咯?”
她的话里带着试探之意,而此番话却让毒漾的虚体微微一晃,仿佛就像是没有看到石女灵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