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走后,龙息镇一切恢复如常,较之以前,算是因祸得福的添了些喜庆,那些皇帝用过的碰过的东西都被列为了镇镇之宝。唯一不同的就只有夏侯家,家奴已经散去,往昔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夏侯家除了夏侯轩,早已无空一人。庭院里落叶四散,无人打理,家具摆设蒙上了灰尘,连无处觅食的野鸟都不愿停落在院中,夏侯轩成天痴痴呆呆的在儿子的房间里坐着,什么也不管。
一个月黑的深夜里,夏侯府来了位不速之客,轻轻的推开了房门,当夏侯轩抬起头来看到她时,张大了嘴:“你…”
“我还活着,爹…”。
女子笑颜如花,腰枝乱颤,像是在看世间最好看的笑话那样盯着夏侯轩,娇声说:“可惜你儿子已经死了。”
这绝不是往昔的铃歌,钱大贵摇头:“你不是铃歌,你是谁?”
“我怎么不是铃歌了?我是铃歌啊,我是你的儿媳妇铃歌。”女子的脸上没有丁点儿善意,全是妖狐凌厉之气,如同要食人一般。
夏侯轩感觉到女子身上的血腥气息,惊呼:“镇上的人都是你杀的?”
“没错。”铃歌狐媚的笑了笑
而后扭动着水蛇般的细腰走到夏侯轩面前说:“我啊,每隔两天,趁夏侯海睡着了之后,都会跑出去杀一个人,当然,我不只是杀人,我还要食尽他们的心肝…”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夏侯海想不通铃歌这么做的理由,难道如慕容冰所说…“你真的是妖怪?”
“哈哈哈哈。”女子开怀大笑,摆着手回答:“你现在才知道,已经晚了,不过呢也好,如果你早知道了,就没这么好玩了,顶多就跟那个女人一样疯疯傻傻的,到处说我是妖,我是同情你,就算你说我是妖,你的宝贝儿子也不信呀。”
你…小海那么爱你,夏侯家待你不薄,就算你是妖,也不该害死他呀!难道你没有一点儿感情的吗?
夏侯轩气得混身发抖,忘记了害怕,指着铃歌大骂。
女子经这提醒,故自言自语:“你说得也对,我不该这么做,我不该勾引皇上,也不该和皇上在行宫里夜夜笙歌,让你的宝贝儿子以为我为了他受尽屈辱,以为我为了保护夏侯家而牺牲自己,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死。”
“你这个妖孽!”夏侯轩想到儿子的死,就恨啊,抡起手掌就要打铃歌。就在夏侯轩的手要碰到铃歌的一瞬间,整个人被弹开了,这时夏侯轩才感觉到了害怕,吓得缩在墙角,因为铃歌的眼睛泛着血红的光芒,那是妖的象征。他还看到,一条红色的狐狸尾巴从铃歌的裙下钻了起来,足有一人高,随着尾巴的晃动,铃歌的情绪也越来越不稳定,咆哮起来:“还不是怪你!原本我是想一个个杀光镇上的人,让你在恐惧中死去,可是你偏偏要出资修什么行宫,我也只是见机行事而以,否则你儿子不会这么早死!因为我要玩到最后,要你害怕,要你心痛,我要更久的折磨你!”
“我…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夏侯轩知道自己快死了,可是他不明白铃歌这么做的原因。
铃歌笑了起来,蹲到夏侯轩身旁,用自己的爪子摸了摸夏侯轩的胸膛回答:“看来你很善忘啊,难道你忘了你自己曾对我念念不舍,你忘了山中住的那个牧童吗?”
“牧童?”夏侯轩努力的回想,山上的那个牧童,二十多年前那个被自己杀死的牧童,当时,夏侯轩只不过是想要牧童身边的那只红狐,谁知道牧童宁愿死也不愿意交出,而夏侯轩自己找遍了附近都没有找到那只红狐,现在的夏侯轩恍然大悟:“你就是那只红狐?”
“对,我就是那只狐狸,你不是很想剥了我的皮吗?”铃歌用娇媚的眼神看着夏侯轩,提醒道:“我真正的名字叫火玉,不叫铃歌”。
夏侯轩瘫坐在地上,老泪纵横:“你回来报仇该找的人是我,为什么你连小海都不放过?”
“放过?什么叫放过?你们人类不是说父债子还吗?”火玉摇了摇自己的狐狸尾巴,看着夏侯轩。
再说了,一刀杀了你,那是便宜你,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孤独和失去亲人的感觉,我要你跟我一样,也尝尝那种最亲的人因为自己而死的滋味。
说完,火玉强迫夏侯轩与自己视线相对,她用法力让夏侯轩看到了镇上的那些人是怎么被自己杀死的,包括慕容冰妍是怎么发现自己是狐狸的。
那些画面就像是发生在眼前,夏侯轩看得四肢抽搐,他只有悔啊,悔自己没有听慕容冰妍的话,慕容冰妍根本不是装疯,而是被吓疯的,那天夜里,慕容冰妍睡不着开窗望向铃歌那边时,正好看到半人半狐的铃歌吃完人后回房。火玉之所以不杀慕容冰妍是因为她知道慕容冰妍说的话没有人会信,所以干脆留着她给夏侯轩添些麻烦。所有经历过的事情都还在夏侯轩的脑海里继续,感觉就像是他自己亲手做的一样,包括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当他再次看到夏侯海被砍头的瞬间时,他终于受不了,用一根铃歌遗落在房间里的发钗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不许你死!”火玉见夏侯轩寻短见,施出妖法制止,因为她的恨没有办法消失,她还很痛苦。
这时,夏侯府里多出了一个人,身穿麻衣,手里握了一把明晃晃的剑,一脚踢开房门后,大声喝道:“妖狐,还不束手就擒!”
火玉见到来人后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虽然她没有遇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