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求天一张老脸当场就没处放了。
活到现在,两个儿子都是权势倾一方朝野,不就是图个面子么。这特么今天先是杨伟当着众人的面冷嘲一番,后是封小也再次当着众人的面热讽。
朱求天没法忍,再说,他认为,此时此刻已经没必要忍了。因为他得到心腹密报,戴胜利和陈国民,已经把杨伟手下那份乌衣巷的名单上交给京城三大家族了。
这一招釜底抽薪,朱求天觉得一辈子没做过这么完美的局。不但破坏了杨伟在粤东辛苦建立起来的联盟,还能削弱杨伟的势力,绝对的,百分之百的一招妙棋。
他面目狰狞,咬牙切齿,拍案而起,冷哼一声吼道:“放肆!你们兄弟两个认清楚自己的身份。首先,我是你们的长辈,其次,我还是理事会的人。”
朱求天把理事会说出来了!
他竟然把理事会说出来了!
今天应邀而来的人,除了独臂老爷子和罗玉刚以及滇南书记的弟弟,恐怕根本就没人知道乌衣巷这三个字。更加没人知道乌衣巷的理事会。
众人都是各行业精英中的精英,成了精的人物,听到理事会三个字,顿时上了心,纷纷联想猜测,察言观色,一个个都不说话。
朱求天偷偷瞅了瞅庄先生,看他低着头笑吟吟喝茶,并没有怪他的意思,顿时胆子大起来,指着杨伟接着喊:“别以为现在就能跳腾!实话告诉你,在我眼中,你就算能杀了魏忠贤,也是个跳梁小丑。”
杨伟呵呵笑了笑,还是没说话。
封小也却缓缓站起来,他双手撑在桌子上,身子如同一只恶极的狼,眼神散发着幽蓝的光,随时都准备前扑。
他冷冰冰的,声音如同从地府中穿越整个黄泉之路而来,带着无尽的恐惧和残忍,他说:“你,想怎么死?”
朱求天得意洋洋:“哼!我想怎么死?小爷,我身边有理事会的老兄弟,我自己也是高手,你能杀得了我吗?”
封小也死死的望着他,一字一顿说:“我不杀你。我会把你两个废物儿子,神不知,鬼不觉的一个个慢慢的打死。你两个儿子死了,我倒是想看看,你这个老不死的还能怎么嚣张。”
马日马腾心里升起一股寒气,从没听过封小也一次说过这么多话。可是这么长一句话说出口,不说朱求天,连他们这些旁观者,心里都恐惧惊悚无比。
所有人都清楚,这位沪海的小爷,绝对是言出必行的主儿。朱求天敢对他耍无赖,他但凡无赖一点,把朱文朱武整死,朱求天就哭去吧。
果然,一句话戳中朱求天的软肋,他牙都快咬碎了,怒道:“你这是背叛乌衣巷。”
马日马云顿时瞪大眼睛错愕不已,场上很多人皱起眉头脸色大变,不停的灌着酒。乌衣巷!这三个字最近名头实在是太响了。谁能和乌衣巷扯上关系,那么就足以抗衡京城三大家族。而谁能和乌衣巷扯上关系,谁就会被京城三大家族视为死敌。
而今天,无论大家是怎么来的,都和乌衣巷扯上了关系。后面恐怕要如履薄冰踩着钢丝渡过了。要么飞黄腾达,要么就此陨落。
众人之中也有几个淡定的。
比如说金百万,自始至终就是嘿嘿谄媚笑着喝酒。戴胜利的老兄弟罗玉刚面无表情坐的八风不动抽着烟。滇南书记的弟弟装疯卖傻打着瞌睡。
杨伟笑着问:“谁说我背叛乌衣巷的?你可不要给血口喷人。”
朱文朱武和他们老子玩起了双簧,故作惊讶问道:“对啊,杨伟这次立了大功呢,听说在粤东军区如鱼得水,谈大合作呢。怎么说杨伟是叛徒呢?”
朱求天冷哼一声,道:“陷乌衣巷于万劫不复,他不是叛徒,又是什么?”
杨伟乐呵呵的端起一杯酒,看着父子三人演戏。
朱武怒道:“什么?他竟然如此阴险?”
朱文说:“万劫不复?这小子怎么可能把咱们乌衣巷陷入万劫不复?”
朱求天说:“我不知道他在粤东军区都做了什么。我也不清楚他和戴胜利和陈天民是怎么谈的。我只清楚,昨天晚上我得到准确消息,我们乌衣巷的名单……”
他顿了顿,一指杨伟,道:“我们乌衣巷,原本属于宋归西一脉的名单,如今属于杨伟一脉的名单,泄露给了戴胜利和陈天民。”
朱求天冷哼一声,望着庄先生接着道:“而戴胜利和陈天民,昨天晚上,就算昨天晚上!已经把名单交给了京城三大家族。”
庄先生神色猛地大变,眉头紧紧皱起来,狠狠地把茶杯放下,瞪着朱求天问:“你说的当真?”
朱求天:“句句属实!”
庄先生怒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朱求天低着头,嘴角挂着冷笑,语气却歉意解释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庄先生咬着牙了!
这老头子无论是装的还是演戏,这一辈子后几十年来,还真就没杀过几个人,真就没动过几次怒。恬淡,与世无争,笑口常开……
可是现在,他真正愁眉苦脸。他原本就觉得有点看不透杨伟。可是杨伟所做的事,一直都没有偏差到他的计划之外,可以掌控的人或者事,都能够任由他发展。
可是现在不行了!
如果真是杨伟把名单泄露给戴胜利和陈天民的,那么这件事往下想下去,那就太恐怖了。因为只有三种可能。一,杨伟和戴胜利陈天民合作,感觉乌衣巷待不下去了,借助两个人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