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严清歌和明秀,与包围着她们的士兵对峙起来。
领头的将领显然没想到,这辆完全没被他们放在眼里的马车上,竟然还有这样扎手的硬点子存在。
方才那马车上下来的丫鬟,根本连叫喊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制服了,连带马车上的车夫,也是没有一战之力的弱鸡,偏生车里面本该金尊玉贵,更加羸弱的主人,竟然这般的凶猛。
不仅仅如此,她们还挟持了自己的头领,真是该死!
严清歌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长枪。
已经很久没有舞刀弄枪了,她的手被养的白皙嫩滑,方才的一番迅猛战斗,木枪杆将她手心磨的火辣辣疼,不用看,就知道肯定起了一层血泡,大半儿都已经破裂了。
但此刻,她握抢的手,却是半点儿松懈都不敢。
明秀姑姑果然不愧是当初能够在宫中对抗蛮兵的高手,转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的优势所在。
她手中提着的卫樵,嘴巴微张,下颌骨已经被明秀姑姑卸下来,四肢无力的垂下,依旧处于深深的昏迷中,好像一个破皮袋一样摇摇晃晃。
似乎是为了刺激那些围着的兵丁,明秀姑姑眉毛一横,用力的甩了两下卫樵,大声道:“放我们出去,不然我立刻捏碎他四肢。”
眼看那粗壮女人生的状若熊罴,一身蛮力,个头不算矮的卫樵,到了她手里,就和玩具一样,这姑姑威胁说要捏碎卫樵四肢,只怕不是玩笑。
带头的将领面色略黑,犹豫了一下,眼看明秀姑姑就要动手,大喝一声:“我们答应你。”
留给他们的时间实在是不多了。
京中自从去年朝廷班师回京后,兵力大增,他们这次突袭虽然成功,可是若再不走,很快就会被禁卫军围住,到时候插翅也难飞了。
何况,眼前这两个女人,并不是他们这次行动的目标。
“叫你们的人退后五十步,让出条路。”明秀姑姑大声喝道。
随着将领一挥手,士兵们像是退潮一样朝后散去,让出了一条路,明秀姑姑和严清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两人且行且退,以卫樵为盾,短短几百步的一条街,被她们行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忽的,严清歌一眼瞥见,路边几名士兵的脚下,软绵绵的倒了一名女子,看其衣服和身高,真是如意。
“姑姑,那是如意。”严清歌紧张的鼻尖沁出了一层汗。
看样子,如意应该还活着,只是以她的力气,根本没办法像霞纷拎着卫樵一样,带走如意。而霞纷是她们脱困出去的主要战力,若再叫霞纷再多带一个如意,两只手都被占全,三个人都要搭在这里。
“我们挪过去。”霞纷姑姑打量了一下,她们身旁三四步路远,就是一辆马车,车子上大箱子摞着小箱子,被包裹着彩色锦缎的绳子牢牢捆住。
赶车的车夫早就不见了,唯有两匹拉车的马,不安的用马蹄刨动地面,发出呼哧呼哧的鼻息声。
一看到这两匹马,严清歌眼前一亮,明白了明秀的意思。
明秀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倒着一回手,嘣嘣嘣嘣四声连响,套马的绳子就被她完全斩断,马儿身后的车子失了平衡,车把缓缓朝下坠落。
咚!
接着,一阵轰轰乱响,车上的箱子,依次坠了下来,数个箱子甚至摔在地上,里面名贵的绫罗绸缎,散在满是尘土的地上。
明秀和严清歌的骑术都不错,两人已翻身上马。
严清歌更是仗着手中的长枪,纵马一掠,到了旁边的士兵旁,长枪一荡,逼开士兵,迅速俯下身子,腰腿卡在马鞍一侧,俯下身子,双手一拎一荡,将地上人事不知的如意扔到了马背上。
好重!
严清歌的胳膊一阵酸痛,若不是早有准备,憋着了一口气,差点儿没把如意扔上马,连自己都要掉下去了。
这一年多在宫里的生活,不但将她养废了,如意也被养肥了……
拉车的马,尽管不是什么良骏,但是胜在乖巧,不会因为新换了人操纵,就不听使唤。
和明秀姑姑得了马,那指挥的将领脸色大变!
他一把取过旁边士兵手里的弓箭,搭箭上弦,将弓箭拉成一枚圆月般,瞄准了前方马上的两个女子。
绝不能叫她们这样带着卫樵逃出去。
嗖!
破空厉响,在耳边呼啸传来。
严清歌本能的俯下身子,而明秀姑姑则是将手里提着的卫樵朝身后一挡。
叮当一声脆响,连带着叫人牙酸的刺耳摩擦声,穿着锁子铠的卫樵,硬生生帮明秀姑姑挡住这射向背心的一箭。
这一箭力量极大,竟是将卫樵射的身子一阵抽搐。有锁子铠挡着,箭尖没法没入他的身体,但力道却没办法卸去,想来他的内脏受了这么大力量的击打,已然受了伤。
马儿也能感觉到处境的危险,发了疯一样朝前逃命。
虽然街道两旁仍有兵丁占道,但这两匹马还是不管不顾的朝外奔去。
“可恶!”
领头的将领模样人物,咬牙切齿!只是这么一小下,严清歌和明秀姑姑已经出了他弓箭的射程。
他的目光中,渐渐的闪现出狠辣之意。
卫樵本身倒不算什么,可是奈何卫樵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落在有心人的手中,卫樵能吐露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只怕他们所有人都要被连窝端起。此时,是到了决断的时候了。
严清歌和明秀姑姑纵马狂奔,一转眼,到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