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完尿,四眼用塑料袋晃了晃,让那些小颗粒充分的和尿液混合,然后啪的一下洒在了地上。
我差点没晕过去,他洒出来不是什么神奇的东西,而是瓜子,那种五块钱一斤的很普通的葵花籽。
“这----”
话音未落,四眼立即把食指竖在嘴前,做了噤声的动作,我们一起蹲了下来。
房间里很安静,又骚气逼人,我突然意识到,他不会是在用这个招鬼吧?
想到这我不禁头皮发麻,一句话也不敢说,也不想去问为什么了,只是静静的看着房间里的变化。
时钟滴答滴答,月光惨白,越看越觉得阴森,就在这时四眼转了身子,拍拍我,然后指了指墙。
我后脊梁都湿透,墙壁上竟然印出来了一个影子,一个人的影子,就像有水渍从墙里面渗出来一样。
四眼往前挪了一步,挡在了我的面前,我大气也不敢呼。过了一会儿,四眼开始对着那个影子说话。
我竖着耳朵听,原本以为会是什么深奥的口诀,没想到四眼就跟唠家常一样,对着影子说话,内容是什么人鬼殊途,走了就不要回来,如果还有未了之事可以说出来,一定帮你满足之类。
我听得云里雾里。这----,这算什么?
说也是奇怪,说着说着,那个影子似乎在动,它变换着形状,看得人浑身发抖,最后那影子,一笔一划,竟然在墙上划出了一个字!
我彻底傻了,眼前的一切不可思议,但却由不得人不信,我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确定不是在做梦。现在,除了毛骨悚然,没有别的感觉。
那是个“危”字。
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在一瞬间,我感觉整个人都被抽空了。
四眼往后挪了挪,“这算啥,我们也看不懂啊,你想要告诉我们什么?”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那个字就印在墙上,一动不动,被月亮的寒光照的吓人。
“我说,你要是有什么遗愿,再说的清楚点啊!”四眼等的不耐烦,说道。
我却像被人浇了一盆冷水,突然反应过来,这个字不会就是豆豆腿骨上的那个吧?
我开口要问,墙上却起了变化,一笔一划重新排练组合,又出现了第二个字。
第二个字有点潦草,但还是能够分辨的出,是“走“!
四眼愣了愣,“走?上哪去,还是说你要走了?伙计,你这样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我们哪知道。你也别来为难我,就这么和你说几句话,是犯了天条,要蒸寿的,还是那句话,你先去吧,有什么事儿,咱托梦行吗!”
“不能走!”我有点着急,那么多谜题,还没个解答呢。
我刚要往上冲,被四眼一把拉住,硬生生的按在原地,“你不要命了!”他压着嗓子说。
不确定是我们的争吵,还是四眼的“规劝”起了作用,那个字竟然慢慢的在淡化,慢慢的在消失。五分钟之后,墙面彻底恢复了正常。
四眼这才重重松了一口气,回过头来,对着我就是一巴掌,“你以为谁都可以和他这么说话!”
“不是----”我被扇的眼冒金星,“走了?”
“走了!”
“那,那我还有很多事儿没弄明白呢!”
“先保命吧,他肯走已经不错了,有什么问题看以后的缘分吧。”四眼疲惫站起身子,环顾四周,“你先打扫打扫房间。”
我这才意识到,姑妈找来的是个不折不扣的高人。我也顾不得骚臭和那一巴掌了,去找扫帚,按命行事。
“还有一件事儿----”我一边扫地,一边说,无论如何要把来龙去脉告诉四眼,我侧过身,准备继续,却发现墙上的影子模模糊糊的又出现了!
“怎,怎么了又回来了?”我指指墙。
“嗯?”四眼转过头,看了看,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操!”
“怎么了”看到四眼脸色苍白,我也紧张起来。
四眼一下子顿悟似的,“我明白他先前说那两个字什么意思了,是让我们走----我们走,有危险。操,你们家不止一个脏东西,有两个!这个他妈的才是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