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一年十一月十四日,美国总统罗斯福发表正式声明:美国驻中国海军陆战队将奉命撤退,同时严令美侨撤出上海。罗师傅声明一出,国府上下怨声载道,一片哗然。这米国人忒不靠谱,前脚还拉着国府要共同对抗法西斯,这一转眼就把国府的利益卖了个干干净净,什么玩意儿这是。
“我早说过,杜文成,很了解西人,也看得很准。他在重庆就和我提起过,英美是靠不住的,国家间没有所谓的友谊,只有利益。现在看来此言非虚。”
委员长的手指又开始在桌面上敲击起来。“敬之,美国代表团那里有什么反应?”
“还不就是老一套的外交辞令?没什么新鲜玩意儿。”
何应钦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尤其是委员长敲击桌子的声音让他觉得有些心烦。他摘下眼镜擦拭了一下重又戴上,借着这个动作换了一下坐姿,用以稳定自己略显急躁的心境。
委员长不满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不动声色地对陈布雷说:“你起草一份电文,发给驻美国大使胡适,让他代表过府向白宫提出抗议。这个,让三厅哪些人多组织些文章,在报刊上发表。我们要表明国府的态度,反对美日妥协,反对牺牲中国的阴谋。”
“卑职这就去办。”陈布雷答应一声,躬身走了。
“雨农,外蒙那里有什么新情况?”委员长五指分开挠了挠光秃的头顶,向侍立在一旁的戴笠问道。
“外蒙大部已经稳定,只有西北部还在激战。听说是杜文成的一个师在乌里雅苏台附近,被俄蒙联军两个步兵师和两个骑兵师包围,目前的战况暂时还不清楚。”
委员长吃了一惊,“谁在指挥外蒙的先遣军?”
“被围的第五师师长是林子杰,原川军67军少将副师长,因伤退役后一直赋闲在家。他……”
“我问的是总指挥是谁?”委员长大声地打断了戴笠的话,有些生气地追问。
戴笠刚才有些走神儿,他看出了委员长刚才对何应钦的不满,还盼着委员长能当面训斥何应钦几句。没想到委员长只是皱了一下眉头,话题一转轻轻就将此事放下,继而问其他的话来。此刻一见委员长生气,急忙打起十二分精神。
“回校长,坐镇外蒙指挥先遣军的是原新四军第一师师长粟裕,在先遣军里任军团长,担任军团参谋长的是八路军副总参谋长左权,他们就是先遣军电报里提到的三号和四号首长。”
委员长一激动想要从椅子上站起来,不想衣襟刮到了桌上的水杯,又手脚忙乱地收拾桌上的文件,直到收拾干净后委员长这才重新坐了下来。他接过侍从递来的水杯呷了一口。又把目光看向戴笠。
“你是说杜文成的军团长是粟裕?新四军的那个粟裕?”
“是这样,校长。”
委员长往椅背上一靠,微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之后才语气低沉地说:“都散了吧。”
四一年十一月十五日,后勤得到改善的士兵也穿上了冬装,德军终于发动了对莫斯科的“冬季攻势”,并在伏尔加河东岸建立了稳固的桥头堡。
而在外蒙中部鄂特冈以西地区的先遣军第五师,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部队修整完毕以后,为了尽快达到司令员制定的的战略目标,林师长直接下达了部队以坦克为前导,全师大踏步攻击前进的命令。
他并没有将堵在路上的那支三千余人的蒙古骑兵师放在眼里,也知道他们一定会一打就跑,因为他们本身就是诱饵,把第一师带进沙漠地区的诱饵。
果然,蒙古骑兵师在来势汹汹的第一师面前稍作抵抗,便在坦克和装甲车的冲击下呼啦一下开始四散逃窜了。骑兵师不敢离一师太近,怕离得太近跑不过以卡车为运输工具的先遣军。又不能离得太远,太远了又怕先遣军不理睬他们,从而失去了作为诱饵的意义。
林子杰的部队也有着同样的问题,他不敢让部队追击的太远,在地广人稀的蒙古草原上偏离了大路,就和在沙漠中迷失方向一样的可怕,尤其是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
两支部队就这样一路纠缠个不休,对于敌人的目的心知肚明的林子杰,终于被骑兵师给激怒了,至少在敌人看来是这样。他命令部队呈扇形展开,因为笨重的坦克无法偏离大路,就安排在中间主攻,由卡车组成的庞大车队则在两翼助攻。
人民军的骑兵师即不敢找坦克的麻烦,也不敢面对卡车上凶猛的火力,只有一路逃窜忠实地扮演着鱼饵这个很有前途的角色。
“停止前进。”
林子杰站在一辆吉普车上,用望远镜观察着周围的地形。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眼前是一片平缓起伏的荒原,奔跑在前面的骑兵师已经看不到踪影。
他借着手电的光亮查看着杜文成交给他的航拍地图,他的左面是是沙漠,前面是伊德尔河支流的一条小河,简陋的小桥根本就无法让他的部队通过。右面和后面应该就是敌人想要布下的罗网了。
“命令部队原地扎营,短暂休息后立刻构筑阵地。”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林子杰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命令道。
杜文成不知通过什么渠道紧急运送来的挖掘机和推土机立刻体现出了它们的作用,一条半圆形的防御工事很快就建立起来。
简单地吃过晚饭,林子杰召集团以上军官做了战斗部署。
“我简单介绍一下我们师目前的处境,在我们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