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雪霏霏,紫柏山中云雾缭绕,朦朦胧胧,寒气袭人。(. 广告)
有良沿着泥泞的小路走进了李家沟,农户家中炊烟袅袅,几只土狗懒洋洋的伏在门槛上,望见陌生人无精打采的吠叫了两声,然后又打起了瞌睡。
村东头的那三间破旧的老宅静悄悄的,房门紧闭像是很久都没有住人了。透过柴门望去,院子里的辘轳、缰绳以及水桶散乱在地上,与他和二丫离开时的情景一样。
有良伸手摘下铁挂钩走了进去,穿过冷清的院落,推开门扉来到屋子内,见桌椅板凳上面和房间角落里已然积满了灰尘,不由得叹息了一声,放下背囊默默的坐在炕沿儿上沉思起来。
二丫并没有回来李家沟,那么究竟会去哪儿呢?她在结识自己之前从未出过远门,以后两人去过所熟识的地方有铜川孙家源、京城憨叔家、昌瑞山地下古墓、清源寺遗址、河东风陵寺,对了,关中地脐她是否因自己面容的改变而躲进了地脐里呢?
邻家大婶听见动静出来,瞧见房门打开于是过来查看,她见到有良先是一愣,随即便认出他去年曾经来过的。
“咦,你不是二丫的对象吗?她没同你一起回来么?”大婶打量着有良,不无诧异的问道。
“我们走散了,俺以为她先回来了李家沟。”有良眼神儿迷茫,口中叹息着。
邻家大婶告诉他,自两人走后房门一直空关着,没有任何人来过,说完便热情的邀请有良到她家里去吃饭。
“大婶,不了,俺还要马上动身接着去寻找二丫。”有良谢绝了邻家大婶的好意。
有良翻了翻柜子的抽屉,没有发现纸笔,于是到灶坑里找出一根烧焦的木炭,在屋内粉刷着石灰水的墙壁上写了几行字,然后背起行囊关好门,最后留恋的望了一眼老宅,默默的离开了李家沟。
是夜,月色清凉,李家沟的村民已经沉入梦乡,农户家偶尔传来几声犬吠,随后又归于寂静。
紫柏山上闪出一个瘦弱的女人身影,身穿小花袄扎两只小辫,怀里还抱着一只黑猫,径直奔村子东头的李家老宅而来。
她蹑手蹑脚的行走在村中土路上,脚踏积雪发出轻微的“咔咔”响声,有几只警觉的土狗闻到脚步声从农家院子里窜出来一阵狂吠。
月光下,那女人的脸上布满了褶皱,五官移位,模样狰狞怖。但见她两眼一瞪面露凶光,霎时间那些土狗浑身竟如筛糠般的瑟瑟发抖,夹起了尾巴乖乖的爬伏在了地上,再也不敢吭气了。
“媚娘,我们终于回家了。”二丫老态龙钟的脸上缓缓流淌下冰凉的泪水。
“喵”那黑猫懂事儿的轻轻应了声。
二丫抱着媚娘走到村东头自家的柴门前,目光默默的凝视了许久,然后轻轻的纵身跃起,如鬼魅般飘进了院子里,伸手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月光透过窗棂射进屋内,所有的摆设都同爹爹活着时一样,二丫触景生情又落下泪来。
“喵呜”媚娘似乎嗅到了熟悉的气味儿,从二丫怀里挣脱下来,扑到北墙下兴奋的呜呜直叫。
二丫瞥见白色的墙壁上仿佛题有字迹,于是借着微弱的月光近前细瞧,一望之下,竟如雷击般的一震,身子禁不住的剧烈颤抖起来。
那墙壁上题写着:“二丫,俺已经拿来了医治尸蜕的血灵芝,你究竟在哪儿呢?俺先去临潼秦始皇陵,然后再到关中地脐去寻你。有良。”
那落款的时间竟然就是今天
二丫看到这里,内心再也抑制不住久久压抑着的情感,骤然失声恸哭,口中喃喃说道:“对不起,有良哥,我不再躲着你了,呜呜”
许久,二丫抹干了泪水决然说道:“媚娘,我们这就去找有良哥。”
“喵呜”媚娘闻言大喜,一个劲儿的点着头。
二丫从柜子里找出几件换洗的衣服塞进了挎包里,又翻出一条围巾将自己的脸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视物。
月色如水,万籁俱寂,她抄起媚娘出门,但见其身影晃动飞身跃出院墙,瞬间消失在了黑暗中。
夜行列车飞驰在连绵起伏的秦岭山区,在一座座山洞间穿梭,“隆隆声”不绝于耳,旅客们都眯起眼睛打起了瞌睡。
有良坐在窗前一点困意也没有,心中一直盘算着二丫能的落脚之处,不管怎样自己也得下去地脐里一趟,万一她还不在那里的话,接下来该到哪儿去寻找呢?
也不知何时上来了一位年近花甲的老妪,发丝已斑白,眉弓突兀,眼睑深陷,面如菜色,仿佛营养**似的。打她一上车,疑惑的目光便盯在了有良的身上,随即一屁股坐在了他对面。
“小兄弟,老妪瞧你身上桃花邪气太盛,怕是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老太婆一口的陕西东府方言,直言不讳的问道eads;。
有良睁开了阴眼,看不出此人有什么古怪,在江湖上行走,处处得多留点心眼儿。
“什么‘桃花邪气’?俺不明白,阿婆否讲得详细一点?”有良说道,这老太婆身着黑色布褂和裤子,连**都是黑色的,脚下也是一双黑袜黑布鞋。
“老妪在关中一带瞧风水已有四十余年,人称‘舂衣仙’。”老太婆自我介绍说。
“看一次收费多少钱?”有良说道。
“小兄弟这么讲就太俗气了,”舂衣仙面色颇为不悦,“但凡术数高手见到异象之人难免技痒,岂能以金钱相论之?”
江湖中不泛一些奇人异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