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一抹乌云遮蔽了明月,木里大寺沉浸在朦胧的雾霭之中。这是康巴藏区最大的黄教喇嘛寺庙,七八丈高的藏式方堡大殿毗连数百间喇嘛僧侣住室,映衬着蓝天白云和雪山,气势恢弘。重叠的院落,回廊曲栏错落有致,门厅以及廊柱绘有各种彩色壁画与图案,彰显其华丽。前殿内供奉着无量寿佛、弥勒佛和文殊菩萨的塑像,佛座前摆放着木里活佛之法椅宝座,上挂锦缎伞盖与顶幢、幡饰,庄严而肃穆。
后殿端坐着三丈多高的甲瓦强巴铜像,宝相庄严光彩夺目,旁边的小殿内供奉的是观音菩萨、黄教创始人宗喀巴以及班禅、苏朗扎巴三代活佛等塑像。该寺始建于藏历第十一若迥阳火猴年(清顺治十三年),文革时期尽毁,1982年重建,为唐代风格建筑。
木里地处蛮荒,世人极少知道,六十多年前,洛克带着他的马帮跋山涉水、历尽艰辛来到了木里王国,把它称作“上帝浏览的花园”。他在游记中写道,“梦中我又回到了那片被高山环抱的童话之地——木里,它是如此的美丽与安详。我还梦见中世纪的黄金与富庶,梦见涂着黄油的羊肉和松枝火把,一切都是那样安逸、舒适与美好”自此,他把木里带出了封闭的村落,让世人得知了这壮美秀丽及神秘的所在。
入夜,寺中的喇嘛都已经歇息了,大殿中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散着阵阵的酥油香。
小殿侧面墙壁上悬挂着一幅画轴,上面描绘着敦煌古城堡和浩瀚的戈壁沙滩,月光下见远处层层叠叠的莫高石窟,看上去古朴苍劲,正是那幅《敦煌夜魇图》。
蒲团上坐着两位黄衣老喇嘛和一个四十多岁头戴五佛冠,身穿长衣脖子上挂一串佛珠和“海贝壳”的东巴老祭司,他们都全神贯注的望着墙壁上的画轴。
“此图上面题跋为《敦煌夜魇图》,由两名年轻的女军人携带前往塔巴林寺,途径丽江古城的时候被我手下取来,据闻与传说中的‘蓝月亮谷’有关。”那位东巴老祭祀说道。
“甚是诡异,图画中的人物竟然以活动,木老司,这与传说中的虚空有何关联?”居中的老喇嘛问道。
“仁波切,这正是我来想与诸位上师商讨的,若是能揭开此中的谜团,兴许就能找到失传已久的蓝月亮谷虚空。”木老司说。
“此图为何人所绘?上面并无落款。”另一位白眉老喇嘛问。
木老司摇了摇头:“不知道,传说中的‘蓝月亮谷’是在梅里雪山附近,而塔巴林寺也恰好在那儿,两名军人在途中曾多次提到过‘蓝月亮谷’,此画也许就是寻找了几百年的密匙。”
众人七嘴八舌的推测起来,讨论了许久依然猜不透画中隐藏的秘密。
说话间,殿外传来绵软无力的尖细说话声:“仁波切,长夜难眠,还是想来找你聊聊天。”
“莫局长,此刻不太方便,还是明日再聊吧。”仁波切闻言赶紧说道。
“哦,原来你在小殿里呐。”一个四十多岁面色苍白的中年人已经迈步走了进来,此人正是都江堰市宗教局莫局长。他上个月调来凉山彝族自治州西昌市宗教局任局长,履新不久照例先来到该州最大的寺庙进行考察,是昨日抵达的木里大寺。
仁波切感到有些尴尬,歉意的望了一眼木老司。
“咦,这位是”莫局长瞥了一眼木老司,感到有些好奇。
“老僧的朋友,东巴祭司木老司。”仁波切只得简单的介绍了下,莫局长主管全州的宗教事务,此人得罪不得。
“你们也在聊天?好啊,我想多了解一下广大信众对最近宗教局下发的《关于规范全州宗教活动场所秩序的通知》的反应情况。”莫局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掏出了工作手册和钢笔。
“这”众人面现为难之色,木老司站起身来走向画轴准备将其收起。
“那是一幅什么画?”莫局长警觉的盯着墙壁上挂着的画轴问。
“一幅山水画而已。”木老司说着上前摘画。
“等一等。”莫局长站起身来,走近跟前目光盯在了画轴上。
“《敦煌夜魇图》?嗯,工笔细腻,意境深远,虬劲老道,不知是何人所画?”莫局长仔细的寻找落款,面目表情变得越来越吃惊,“咦,画中的人物竟然是活动的!”
木老司与老喇嘛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看,画中的清朝皇帝与那个女人脱了衣服正在双修!”莫局长兴奋的叫了起来。
月光下的沙丘上面,两具白色的**正相交缠绵在一起,如同动物交配一般。
仁波切淡淡道:“这并非双修时的坐盘姿势,而是俗世男女通常的交媾。”
“瞧,他们变换了姿势,哈,‘老汉推车’。”莫局长看得直抓耳挠腮。
仁波切摇了摇头,心道堂堂国家宗教局的局长竟然说出如此难堪的言语,令人顿生反感。
莫局长伸手入怀竟然摸出了一柄放大镜来,凑到画轴上仔细的观看,最近不知怎么了,眼睛越来越花,医生说是房事过勤所致。
仁波切无奈的说道:“莫局长,我们正准备歇息了,您劳累了一天也早点睡吧。”
“不忙,你们困了就先去休息。”莫局长根本就没有丝毫想要离开的意思。
这怎么办,仁波切对木老司苦笑着,他们都知道此刻硬要莫局长离开只能适得其反,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
“哈哈,好生猛,够劲儿。”莫局长快意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