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重节轻笑一声:“你以为这些年我们母女的名声又能好到哪里去?也不知道多少男人暗地里觊觎我们母女,打着母女-同床的主意,所以还不如找一个最强大的男人,这样让其他的魑魅魍魉不再敢把主意打到我们身上。”
宋青书淡淡地说道:“所以你之前故意大庭广众和我神态亲密,就是故意做给外人看的?”
“你大人有大量,不会介意我扯一下你的虎皮吧。”完颜重节一边说着一边抱着他的胳膊摇了起来,仿佛女儿在撒娇一般。
“我又不是京城中那些被你勾勾手指就迷得神魂颠倒的小年轻,”宋青书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平白无故地担了这样的名声,你们打算怎么补偿我?”
完颜重节身子微不可查的一僵,很快笑道:“你想要怎样的补偿呢?”
宋青书伸手轻轻抚摸她光泽柔顺的秀发:“你故意这般诱惑我,现在反而来问我想怎么样?”
完颜重节笑眯眯地答道:“只要姑母不介意,你想怎么样我都行啊。”
听到她这个时候提到歌璧,宋青书不禁脸色一黑:“算你狠。”不知为何,他不忍让那个温婉美丽的女子有丝毫的伤心,也许是因为她的温柔,也许是因为她带给了自己一种家的温馨。
“谢谢夸奖!”完颜重节此时笑得像个小狐狸一般。
“别一口一个姑母姑母的叫,歌璧比你也大不了几岁,这样叫着总感觉把她叫老了。”宋青书心中郁闷,连对方的称呼听起来也有些不爽起来。
歌璧如今也就二十来岁,被她一口一个姑母搞得像大妈似的。
“她的确是人家姑母嘛,再说了她比人家大了十几岁呢,不叫姑母叫姐姐么?”完颜重节一脸委屈地撅着嘴,不过委屈的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狡黠。
“再三强调你们的年龄差距,你是想表达什么?”宋青书很敏锐地洞察了她那点小心思,神色瞬间不善起来。
察觉到马车中气温骤然降低,完颜重节一张俏脸瞬间变得苍白。
宋青书声音变得冷漠无比:“她是你姑姑,而且素来很疼爱你。”
“我……我错了。”完颜重节双眼犹如星辰一般璀璨,此时隐隐蒙上了一层水汽,变得氤氲无比,足以让任何男人看得心生怜惜。
不过宋青书神色却更冷了:“还在我面前演戏?”
完颜重节眨了眨眼睛,之前可怜欲哭的表情瞬间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惊讶崇拜:“果然不愧是收服姑姑身心的奇男子,居然这样都骗不了你。”
宋青书依然无动于衷:“改为了拍马屁?可惜我也不吃这套。”
“那不然我该怎么办?”完颜重节小嘴一翘,露出了少女与生俱来的娇蛮,“既然我拍你马匹不行,那就改为你打我屁股吧,这样你总该消气了吧。”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腰撅起娇小紧实的翘-臀凑到了他面前。
宋青书:“……”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声长叹:“一个男人生前要多大的成就,方才不会死得籍籍无名!”
“咦?”宋青书心中一动,撩开窗帘往外望去,只见不远处正好是一刑场,高台上一魁梧大汉被五花大绑,后面则站立着两个光着膀子的刽子手,一看就是即将行邢的样子。
之前发声的正事那被绑着的男子,尽管即将被砍头,但他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害怕,有的只是壮志未酬的遗憾。
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俩刽子手觉得面子上挂不住,直接往那男子膝弯踢去,想让他跪在地上,谁知道连踢了几脚那男子一动也不动。
那男子回头瞪了刽子手一眼:“大丈夫上跪天地,下跪父母,死则死矣,又岂能屈膝?”
“真是一条好汉!”一旁的完颜重节惊叹着说道。
宋青书点点头,打量了那男子一番,眼中露出莫名的神色,然后唤来一个侍卫:“持我的令牌把那人带过来。”
“是!”侍卫接过令牌,毫不犹豫转身而去。
宋青书放下了窗帘,开始闭目养神起来,他丝毫不担心外面的情况,莫说有令牌在身,就是没令牌,以如今唐括辩的地位,身为他身边的亲卫,刑场上的人又有谁敢阻拦?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侍卫便带着那大汉走了过来,也许是忌惮他是个死囚,所以没有解掉他身上的五花大绑。
那大汉看了马车中的宋青书,目光中露出一丝异色,再看到一旁明艳绝色的完颜重节,眼中惊艳之色一闪而逝,不过他很快移开目光,望着宋青书说道:“多谢元帅大人救命之恩。”
“你认得我?”宋青书见他目光正直,显然不是个贪花好色之徒,心中好感不由得增了三分,待听到他叫破自己身份,倒是有些意外。
“如今大兴府内,出入有这等气势,随便一个侍卫就能让监斩官员点头哈腰,除了当今尚书令、都元帅,还能有谁。”那汉子答道。
“没想到你外表粗犷,心思却是缜密,”宋青书笑了笑,示意一旁的侍卫,“替这位壮士松绑。”
“是!”那些侍卫倒也没有犹豫,一来黛绮丝这些日子训练得他们令行禁止,二来么能担任唐括辩的侍卫,都是军中武功高强之辈,倒也不担心这人忽然暴起发难。
“对了,还不知道壮士如何称呼。”宋青书问道。
那大汉答道:“陈和尚,完颜陈和尚。”
宋青书心中一动,对这个名字倒是有几分印象,当然不是因为唐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