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九戒突然间走火入魔,可把常月吓坏了。
常月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打120,又一想,不成啊,姐夫是练功练出了问题,打120管用吗?再说,姐夫本身就是神医。
常月见朱九戒脸上肌肉颤抖,吓坏了,她急切间抓起朱九戒掌心的道符,撕成碎片。
“姐夫,姐夫……你怎么了?”
常月抱住朱九戒的身子不停地摇晃。她感觉到朱九戒左边身子像火炭一样,右边身子又似冰块。
“姐夫,你醒醒啊。”常月急得哭了起来,眼泪一滴滴落在朱九戒的脸上。
朱九戒意识迷离之际,耳中仿佛听到常月的声音,慢慢地睁开眼,艰难地张张嘴。
常月将耳朵贴在姐夫嘴上:“姐夫,你说,你说吧,我听着呢。”
“快……快取银针,刺我的膻中和关元穴,膻中刺入银针不取,关元穴要手持银针,连刺三十六下。”
“哎。”
常月从朱九戒的怀里摸出针盒,取出两根银针,颤抖着,解开朱九戒的衣服,露出他的胸膛,然后眼睛一闭,刺向他的膻中穴。
朱九戒眉头一皱。
“姐夫,是不是很疼?”
“没事,关元,再刺关元.。”
常月捏住另外一支银针,将朱九戒的腰带解开,露出小腹,然后对准关元穴刺了下去。
朱九戒眉头又是一皱。
“姐夫,怎么样?”
“你……你刺吧,要连刺。”
常月手抖索着,一针针刺下,每一针如同刺在自己身上。
如此连刺了几十下,就见朱九戒浑身出汗,身子颤抖的不是那么厉害了,脸色也舒缓了许多。
朱九戒喘息着,慢慢睁开眼睛,看一眼常月,面露感激之色。
“常月,谢谢你。”
“姐夫,你觉得好些了吗?”
“好多了,我强自练功,没想到六阴六阳神功不但不能融合,反而互相冲突,心脉受伤,要不是你先前一针刺在膻中穴,护住我的心脉,又连刺关元穴,释放出我体内乱蹿的真气,我现在怕是……怕是不死也残废了。”
常月脸色大变:“姐夫,有这么严重吗?看来茅山道长的道符练不得。”
“那倒不是,只是六阴六阳两大神功各走极端,不易融合罢了,天罡道符还是个好东西。”
“什么?姐夫,我刚才把道符撕了。”
“你把天罡道符撕了?”
“是啊。”
“唉,也许这是天意,撕了就撕了吧。”
“姐夫,常月是不是做了一件错事?”
“没什么,本来就不属于咱们的东西,何必强求呢。”
朱九戒长叹一声。他心里明白,虽然暂时他还不能利用天罡道符将两大神功融在一起,但是,假以时日,他定能找到融合之法,只可惜,常月把道符毁了。
朱九戒折腾了半夜,身体疲惫之至,一觉醒来已是天色大亮。
他刚一动身,发现常月俯在床边睡去了。
朱九戒知道她不放心自己,夜里进来探视。
唉。朱九戒望望常月,心道:自己即便是铁石心肠,也被常月的情感融化了。
常月对自己还是一片真心,等常娥忌日过去,自己便向她求亲。
想到这,朱九戒朝床头柜上的常娥照片看了一眼。
照片中的常娥面带微笑,似乎在说:九戒,我把常月交给你了,她虽然性子泼辣了些,但用情极专,你放心吧,只要她心中有了你,永远不会再装着其他男人……
朱九戒低头看看睡熟的常月,忍不住伸手抚摸着她柔顺的秀发。
常月慢慢地醒来,抬头见朱九戒温和地望着自己,一笑:“姐夫,你醒了。”
朱九戒点点头:“醒了一会了,我不敢动,怕吵醒了你的好梦。”
“姐夫,你运运气,看身体有没有不适.”
朱九戒深吸一口气,然后将真气运往四肢百骸,感觉气息畅通,虽然心脉处隐隐作疼,但已无大碍。
“没事了,常月,你要是困就再睡一会儿吧,反正是周六,你又不上班。”
“不睡了,我陪姐夫说说话吧。”
说着,常月起身坐在床边,轻轻地附在朱九戒的胸前。
常月头倚着朱九戒,目光望着梳妆台上的一瓶花,忍不住喃喃地吟道:花非花,花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朱九戒笑问:“常月,这是谁的诗?”
“是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写的。”
“花非花,难道你表姐的名字就是从这首诗里来的?”
“嗯,花非花是表姐的艺名,表姐是个自由散漫的人,脑子里天马行空,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有,能想出这样的艺名并不奇怪。”
两人正说着,突然门铃响了。
常月有些怨怪地说:“谁啊,大清早的不让人睡觉。”
说着,常月光着脚前来开门。
朱九戒家铺的是地板,冬季取暖是地暖,因此,赤足也不觉凉。
门一开,外面站着一个美丽的女子,二十六七岁,正是花非花。
“哇,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表姐,你是不是成仙了。”
“小月月,你在和谁说我?表姐夫吗?”
“不是他还有谁……啊,不是……”
常月突然联想到什么,待想收口已然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