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说了两三句话,就往秦墨的身上扯,苏暮烟觉得自己真是蠢,为什么以前没发现苏海他们这一点呢?
笑着沉默了好几秒钟,苏暮烟开口回答道:“不用了,他现在不方便外人打扰。”
苏海一怔,他刚才没听错吧?称呼他为外人?
怔住的不只是苏海,还有其他几人,谁都没想到苏暮烟会这么说。
过了好一会儿,苏雪才怯生生的说:“姐,咱们不是一家人吗?怎么能说是外人……”
苏暮烟没接她的话,直接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而后对范佩文说:“妈,我吃饱了,今天还有事情,改天我再回来。”
范佩文连忙站起来,要送苏暮烟,苏暮烟却让她留下,侧首看向苏海,“今天让大伯送我吧,我有些话想对他说。”
她这么一说,谁都不知道她到底卖的什么关子,邹曼早就不满了,瞪着眼睛看着苏暮烟,要不是苏海在一旁,她早就发火了。可苏暮烟像是没看到她似的,转身往外走,苏海连忙跟上了她脚步,心里却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他总觉得今天的这个侄女不太一样,难道是她知道了什么事情了?
带着满腹的疑惑,苏海跟着苏暮烟走到了苏家的外面。
苏暮烟停住了脚步,回头直直的看向苏海,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人,在苏海搬空苏家以前,她对这个大伯还尊敬有加,毕竟父亲只有这么一个兄弟,苏海对她还不错,拿她当亲女儿来看待。她直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苏海能够完全割舍亲情,做到这么不要脸的地步。
邹曼和她们母女没关系,她做出那种事情,她可以理解。可苏海是她父亲的亲兄弟,她是他父亲留下来的唯一的女儿,这样的关系放在普通家庭也不会做的那么绝情,听到苏海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她真有种冲动,想要剖开他的心,看看他的心肝是不是黑色,是不是石头做的。
“烟烟,你怎么这么看着大伯?”苏海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难不成她脸上沾染了什么藏东西?
“大伯,我爸爸过世了那么久,你有一次想过他吗?”苏暮烟面色清冷的看着苏海,不放过他一丁点的表情变化。
乍一听她提起苏盛,苏海有一丝的慌乱,有那么两秒钟的时间脑子是空白的,他很快的阻止自己的语言说,“你、你这孩子,好好的提你爸爸做什么?你爸爸是我唯一的兄弟,他走了,我当然想他了。”
“是吗?”苏暮烟讥讽的笑了笑反问。
“当然是了。”苏海调整好了心态,很肯定的回答。
“从爸爸走之后,我一直在做同样一个梦,梦里爸爸浑身是血的走到我跟前。他告诉我说,他放不下我们母女,所以一直没去投胎,还有他让我去找冯叔叔,说他会帮我们的,他还说,他很想念大伯,想让大伯下去陪他。”苏暮烟说着,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没了,声音也越发的咄咄逼人,话到最后,她尖利的声音,吓得苏海心头一跳,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暮、暮烟,你、你这是做什么?我知道当初我和你大伯母做的不对,可我们已经知错了,你、你要是还怪罪我们的话,我们可以从苏家搬出去,绝不打扰你和你母亲……”苏海结结巴巴的说着话,心头却一阵一阵的揪紧。
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不是不害怕,尤其在苏盛死后的一段日子,他经常梦到苏盛来找他。最近一段时间,这个梦才渐渐的减少,可被暮烟这么一提起,他似乎觉得冷意从自己的身边涌进身体里。
那是他的亲兄弟,他薄待他留下的孤儿寡母,放任不管,心头不是没愧疚过,可这些愧疚抵不过金钱的诱惑。
还有冯峰,为什么暮烟要刻意提起冯峰?按道理说,她应该不知道他私吞下冯峰给的那笔钱。难道说,真的是苏盛托梦?
想到这个可能,苏海汗毛乍起,头皮都发麻了。
“大伯舍得搬出去,暮烟也不舍得,爸爸说他还在这个家里徘徊,想时常看到大伯,大伯若是搬出去了,爸爸就该伤心了。”苏暮烟睇着苏海,不紧不慢的说道。
“暮烟,你可别吓大伯,这世上哪有什么鬼……”苏海结结巴巴的说道,心底已经寒意包裹。
“大伯信不信都没关系,我话已经说道这里了。”苏暮烟扯了扯唇角笑着说道,在苏海胆战心惊的时候,她又说道:“对了,大伯,爸爸托梦说,他流给冯叔叔的有一大笔钱,是给我们母女的,可从爸爸出事后,我就联系不上冯叔叔了。大伯如果知道冯叔叔在哪里的话,可以告诉我吗?”
苏海闻言,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彻底,冷汗从额头上缓缓地流了下来,他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了一般,好久才说:“你都不知道,大伯怎么会知道?”
“是吗?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算了,我走了,大伯。”苏暮烟说完,上了车。
苏海看着那辆黑色的玛莎蒂拉消失在视野里,抬手想要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敲身后一阵冷风吹来,他顿时打了个冷颤,他回头看着空洞洞的宅门,一直强行压抑的恐惧忽然就井喷式的冒了出来。
难道苏盛真的一直在这里?!
……
苏暮烟坐在车上,才放开了紧紧攥着的手,手心已经被抓破了,四个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