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佳宁打了车到长途车站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亮起来。舒残颚疈进站买了票,正好赶上第一班客运,就样踏上了回s市的旅途。
长途客运并不像私家车那样自在,半路上都有人拦车,一会儿一停,兜兜转转间原本两个小时的车程,她足足用了四个小时才抵达。
到了站,先给妹妹打了个电话,知道妈妈还在医院,自己便打了车直奔而去。
上了住院部五楼,护士台前都是乱哄哄的,她从来没有感觉到那股刺鼻的药味如此让人心慌。寻着病房号走过去,终于在走廊尽头看到了乔可遇。
她就坐在病房外的塑料椅上,孤零零的身影让人感觉无助而心疼。
“可遇。”乔佳宁喊。
乔可遇闻声,慢慢转过头,眼眸里映出姐姐的模样。微怔了一下,然后起身扑过来。她抱着姐姐,像小时候一样双手圈住她的脖子,埋在肩窝里的眼睛含着泪,却又死咬着唇。
乔佳宁甚至可以感觉到她抑止的颤抖,她伸出手安慰地轻拍她的背脊。直到感觉她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才问:“妈呢?”
乔可遇放开她,手背擦了下脸上的泪水,便领着她进了旁边病房的门。
与楼父住的专属病房不同,这是很普通的病房,设施简陋,且有许多病人共同住在这一间,各个床位之前用布帘子遮挡着,所以空气并不好。
乔妈妈就躺在靠窗的位置,脸色并不好,但样子睡得很沉。乔佳宁看着憔悴的妈妈,即便是这样睡着,眉心都皱起来的,应该很不舒服吧?自己的眼睛里也不免跟着泛起湿意。
乔可遇看着姐姐,心里也跟着更加难过。她侧过头去,就怕自己再哭出来。两人站在床边守了一会儿,也不见她醒来,倒是护士进来了。
帮乔妈妈检查了一下身体,临时时将乔可遇喊了出去。乔佳宁看她的脸色,感觉是有事,便也跟了出去。看到那护士将一叠缴费单据搁在乔可遇手里,说:“你们的医药费不能再托了,要尽快想办法。”
乔可遇接过来,无声地点了点头。
那护士也知道她只是个学生,也难为她了,但是规定在那里,她也没有办法。拍了拍乔可遇的肩膀,叹了口气便走了。
乔可遇的头一直低垂着,看上去情绪低落,转身回病房时,看到姐姐正站在门口望着自己。
“差多少?”乔佳宁问。
乔可遇咬着唇,不说话。
其实也不用她说,家里其实根本就没多少钱,乔佳宁是知道的。妈妈刚刚动了手术,那些手术费,医药费,住院费,以及各项杂费恐怕是都欠着的。
“姐,我们会有办法的。”乔可遇说。
虽然她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是她不想看看姐姐过分的担忧。她一向那么好强,她一身自善长女,很努力很努力地想担负起这个家。
她上了大学,兼职后才明白,姐姐每个月寄给他们的生活费,赚那些钱到底有多么不容易。
乔佳宁唇角扬起笑,安慰说:“当然有办法,你先回去照顾妈,我去找主治医生了解一下情况。”
“嗯。”乔可遇点头。
妈妈的情况术后一直不错,乔可遇倒不担心,目前愁人的还是费用问题。
乔可遇看着佳宁走向护士台,询问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便朝着那个方向去了。
正好那医生也在,她详细了解了乔妈限的情况,并不是特别严重,只要的钱,很快便可以恢复。
可是哪来的钱呢?
出了医生的办公室,这个是一直萦绕在她心头的问题。手抓紧着背包的肩带,她没忘记自己钱包里还有楼少东的副卡。
想到楼少东,不由拿出手机看了看,除了几通陌生号码的电话,他到现在居然一通电话都没有打过来。心上像压了块石头,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目前这样的情况,妈妈的病怎么办?如果不交费,医院会停止对妈妈使用药物。
她在楼下的小公园里坐了两小时,突然站起来,拿着缴费清单去了收费站。
“快点?后面还有人排队呢?”收费站的护士向她伸出手,却见她攥着卡半天不松手。
这样的人她见多了,就是舍不得钱呗。可是人都生病住院了,再舍不得这钱也是要花的。
乔佳宁将卡递出去,被那护士毫不犹豫地抽走。当那边缘擦过自己的指尖,仿佛在自己心上划下的一道伤口。
乔佳宁从缴费窗口离开的时候,唇角牵起一抹自嘲。
果然是人穷志短!
乘着电梯上楼,推开病房的门,发现邻居方婶也在,便打了招呼。
“佳宁回来了。”方婶看到她很高兴。
在她看来乔妈妈不容易,其实乔家这两个丫头更不容易,所以她是心里怜惜她们。
而乔妈妈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到乔佳宁时,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张张合合却没有发出声来,只是脸色憋得通红,可见她有多么激动。
“妈,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姐姐都回来了,她会解释清楚的。”乔可遇在一边劝着。
乔佳宁走过去,握住妈妈的手。她赌气的想抽回,可是刚醒过来身体虚弱,怎么也动不了。
“妈,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保证我还是原来的我。你好好养病,有什么事,我们出院再说好不好?”
“是啊,有事还是回家去解决。”方婶在旁边跟着劲。
乔妈妈只得别过头,赌气地不看乔佳宁。
“我炖了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