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手机上闪烁的潘妮妮的号码,林安宁急忙地接起电话。
“喂!”
“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來,林安宁瞬间湿了眼眶。
“楚帆,你沒事了对吗?”
“恩,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很好,过几天就回來,你照顾林乔,嗯……还有你自己!”最后一句话,江楚帆迟疑了许久,他和林安宁之间有了太久的隔阂,突然之间,要说出关心的话语,真的好难,可是?最终他还是说了,因为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其实,他会为她担心。
潘妮妮在旁边,听着江楚帆的话语,心里的酸,一阵一阵的涌了上來,他们之间,有着如此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他们之间还有着一份永远无法割舍的亲情,这些,恰恰是她所沒有的。
潘妮妮拉着江楚帆的手臂,望着他,微笑,笑容里,有一丝的悲伤,因为太爱,因为害怕失去,所以,快乐都无法纯粹。
林安宁拖着小小的箱子,抱着林乔向外面走去,江楚帆已经平安,那她便要履行自己的诺言,在出租车上,林安宁望着窗外的风景,临走时,医生的话语在耳边一次次地回响,,这个孩子根本沒有活下去的希望,我们能做的只是尽量让他的生命能够长一些,作为家长,你要作好充分的心理准备。
冷冰冰的话语,一次次地回响,告诉自己,最不想面对的事实,可是?再不想面对,也终究是要面对的,不是么,怀里的林乔,白嫩柔软的身体,好像能够触及自己最内心深处的那根弦。
“小姐,这是你的孩子啊!”
中年司机许是太无聊,于是和林安宁搭起话來。
“是的!”
“真看不出來啊!小姐,我真的很少见到你这么年轻就做妈妈的!”司机笑着感叹。
“谢谢!”林安宁微笑着说道。
手指抚上自己的容颜,林安宁知道岁月沒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很多女人用很多的化妆品,买很昂贵的衣服,却无法掩盖那日益滋生的皱纹,可她,不用昂贵的化妆品來打扮,不用昂贵的衣服來衬托,她,依旧如此美丽,这也许会让很多的女人,羡慕或者嫉妒。
可是?只有她内心知道,看似美丽如初的容颜,内里早已腐败,心里,早已苍老得再也看不见最初的摸样。
是临时买的火车,最便宜的那种绿皮车,上一次坐这种车的时候,还是那一年,母亲病重,那个时候,她才突然间意识到母亲对自己有多重要,人总是这样,在即将失去的时候,才发现原來自己有多么离不开。
离火车到來还有三个小时,林安宁带着林乔坐在候车室里,是突然之间,意识到林乔身体发热,那一刻,林安宁突然慌张极了,此时此刻,林乔是支撑着她活下去的力量,当离开了江楚帆之后,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在乎的东西,便是他了。
一直都知道,他随时有可能发病,在某一次发病之后,可能他就再也回不來了,可这影响不了她对他的爱,这个孩子,是上天给予的最大恩赐,是所有的无可替代。
手中的密码箱丢在那里,林安宁抱着林乔,拼命地向外跑去……
山顶山,潘妮妮望着旁边已经熟睡的江楚帆,绝望而忧伤的眼神,是那样爱啊!最美好的年纪,遇见了他,将所有的真心交付,将自己纯白的身体交付,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够让自己这般对待了。
“墨寒哥,如果你也爱我,多好!”潘妮妮用自己的手指拂过江楚帆的眉眼,他一直都是很帅气的男人,眉若剑锋,目如星辰,手指顺着江楚帆的鼻子滑了下來,落在他薄薄的嘴唇上,都说嘴唇薄的男人薄情,可那又怎样呢?遇见了,便会爱上,即使知道他不好,却也不能改变最后的结局。
“墨寒哥,你要原谅我,不管我做什么?都只是因为我爱你,很爱很爱,比这世界上的任何女人都要爱你!”
潘妮妮的眼神中透着执着的光,自从爱上江楚帆之后,原本单纯到透明的眼神逐渐变得不一样了,她因他而一日日地改变,因为参杂着太浓的爱,因为自己盛载爱情的那个人不肯给自己回应,所以,纯白的女子最终也变得复杂。
潘妮妮从包里拿出那个注射器,细细的针头,颤颤巍巍,最后还是扎进了江楚帆的肉里,针管里的液体,缓缓流进了他的身体里。
对不起,我只能这样将你留在我身边,,这是潘妮妮丢下注射器后说的话,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以爱为名的伤害,潘妮妮,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不惜用伤害,來换得自己想要的长相厮守。
林安宁一夜未睡,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但她打起精神,不让自己有丝毫的懈怠,她知道,他有多危险,她害怕,她惶恐,所以,她只能这样不眠不休地看着他,昨天折腾到了很晚,到了现在,林乔终于疲惫地睡着了。
林安宁将他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感觉他手心里的温度,心里,觉得安慰了不少。
她微笑着告诉自己,沒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可是一转脸,她便觉得自己好想哭,鼻子酸酸的,眼睛涩涩的,这个时候,多想江楚帆还陪在自己的身边,这个时候,是真的好想有一个肩膀依靠,可是?她已经将他让了出來,放弃自己的爱,來换得他的平安,这辈子,她永远都不会后悔当日的决定,但那种心痛的感觉,这一辈子,都不会消失了。
江楚帆醒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