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枢牵动了一下肌肉,勉强给人一种微笑的感觉,“谢谢。”
;;“多大事儿啊,不至于道谢。”保安笑着摆摆手,打开保安室的门,“有点烟味,你忍忍。”
;;“没事。”叶承枢摆摆手,狭在大厦某扇窗户上,不曾离开。
;;开着门,那股子刺鼻令人作呕的烟味便迎面扑来,叶承枢实在没有勇气进去保安室,便懒洋洋的靠在保安室的门外,双手插在西服裤的口袋里,沉默的抬着头,沉默的望着那扇窗户。
;;那里,曾经是他老婆的办公室。而他,也曾经向这样一样,在楼下凝望过她的办公室。只是,现在,他老婆再也不会从那里边走出来了。
;;他把他老婆,丢了。
;;放在裤子口袋的手,捏了捏拳头。
;;“叶特助,很抱歉告诉您这个消息。老爷子他……检查结果很不乐观……看起来老爷子身体还挺好的,可是……总之幸好送来医院的及时,早发现还能治疗。先安装最新科技的心脏起搏器试试看吧!若是挺过这一两个月了,那就说明有效果。近几年是不用特别担心,定时来医院复查没问题就没问题了。可若是熬不过这一个两月……您,还是早点准备的好!”
;;低下头,垂下眼皮。
;;“老婆,你再不回来,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他可以无视老爷子的最后一个愿望,可他却无法无视老爷子的身体状况。
;;“老婆,你都跑了七年了,外边再好,你也该玩回来了吧?”
;;他有信心再等她下一个七年,下下一个七年。可他没有信心,几个七年后,她才会回来。
;;这一次,叶承枢不再是胸有成竹的叶特助,他只是一个对未来充满了不确定的男人。最开始的几年,他还能自信的笃定,他老婆玩够了一定会回来了。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已经不能自信的笃定了。
;;“喏,抽支烟吧。”
;;面前横着的手腕,很黝黑,也很粗糙。一看便知是辛苦讨生活的人的手。
;;叶承枢敛去情绪,抬起头,接过了那只廉价的香烟,慢悠悠的点燃,烟圈缓缓的上升在空中。
;;“你一直坐在车里,今天难得,唠唠嗑呗。”保安操着一口浓重的东北口音。
;;叶承枢侧头,“外地人。”
;;“听我说话就知道了呗。过来找人的。人没找到,却莫名其妙在这儿扎根了。”保安是个五十多岁的汉子,一笑一口黄牙,却笑的很爽朗,他说:“老婆嫌我穷,跟别人跑了。我来找她,找了好些年没找到。老乡说她早就不在江南省了。”
;;“怎么没有再去找?”
;;“找不动了!”汉子不在意的笑笑,似乎真的放下去了过去,“我还有俩崽子要养。没个安稳的工作养不活他们。后来我想明白了,要跑的人,你留不住。既然留不住,那就不追了!有女人不嫌弃我穷,肯跟着我吃苦,那就凑合的过呗。”
;;叶承枢沉默的将烟蒂熄灭,“过日子,不能凑合。”
;;“咱们给你不一样。先活着,才是能谈其他的对不对?”汉子大大咧咧的一笑,将香烟抽到烟屁股这才舍得丢掉,“有钱人,不叫过日子,那叫享受生活。所以讲究一个什么生活质量。可咱们不一样,咱们只要能吃饱饭,让孩子上个大学,一家人乐乐呵呵的,就挺满足了。日子么,总得过。凑合凑合,也能过了。我能到处漂泊,可俩崽子不成。不然咋地?俩崽子,不能没有娘。”
;;叶承枢便不说话了。
;;或许是他无法理解对方讨生活的心情吧。
;;他只知道,如果不是顾灵色的话,谁都不成。
;;不成,不成的。
;;他没办法凑合。
;;“大兄弟,你也是来找人的吧?”
;;叶承枢挑头一挑,没说话。只是有些好奇,一个保安,怎么看出来的。
;;“看你眼睛我就知道了。”汉子嘿嘿的笑着,“别瞧你生的好看,而我是个大老粗。可早十几年的时候,你这眼神,跟我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看一眼,就知道了。这大厦里,有你喜欢的女人?”
;;“没。”叶承枢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跟一个保安聊天,为什么会跟一个保安说这些话。
;;“走了。跟你一样,我也没留住她。”
;;咂咂舌,东北汉子脑袋一点,“你来的次数不算多。但是隔上几个月,总会来这么一次。有七八年时间了吧?”
;;“七年。”顿了顿,方才补充,“又两个月。”
;;距离她离开,整整七年又两个月。
;;“你挺好的。”
;;叶承枢又一次挑眉,望了过去。
;;“瞧你这模样,瞎子都知道你是有钱的大老爷。像你这种身份的人,肯等一个女人七年,你真挺好的。有钱人,谁不是三妻六妾,吆五喝六的。但你不一样,你挺尊重人的。”
;;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叶承枢还是没说话。
;;“真的!我不是恭维你!”汉子手一伸,道:“就我这烟,两块钱一包。难抽?我都嫌它难抽!肺刺的老疼了。可是再贵的烟,我抽不起。我说了,我还有两个崽子要养。上学贵着呢。有时候我给我们保安队的队长递烟,人家都瞧不上。可你呢,